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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画皮》的鬼怪文化:中国为何盛产女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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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于常情的奇女子

《聊斋》中的女鬼比较多的是悖于常情的奇女子。马瑞芳认为,其中最成功也最为蒲松龄钟爱的,当属婴宁。

婴宁是个爱开玩笑的狐女。当王子服向她表示保存花是为对拈花人相爱不忘时,她还故作惘然,干脆要折一巨捆花送王子服。王坦率地剖白自己对她乃夫妇之爱,她偏要天真地问有什么不一样?王子服只好说夫妻要同床共枕,婴宁随即回答:“我不惯与生人睡。”

马瑞芳说,表面上看婴宁像个傻大姐,实际上她装作不懂王子服的痴情,正是为了让王子服把爱表达得更热切。她还把夜共枕席的话,变成一句大白话“大哥欲我共寝”说给母亲听,令王子服大窘,实际上,她的母亲是个聋子,根本听不到她这样说,只是让王子服手足无措。

婴宁给人最深的印象是爱笑。结婚拜堂都被她笑得不能俯仰。

马瑞芳说:“她几乎把封建时代少女应遵守的一切祖训全打破了。而她面对男性时,依然收不住笑,自由自在地笑:笑不可遏,忍笑而立,复笑,不可仰视,大笑,狂笑欲坠,笑又作,倚树不能行……真是任性而为,她是人间真性情的化身。”

不过,婴宁的结局却很悲惨,当婴宁巧计惩罚了隔壁的色狼,连县令都原谅了她的恶作剧时,她的婆母却狠狠教训了她,说她简直要丢尽王家的脸面。于是,婴宁再也不笑了,即使故意逗她笑,她也不笑。马瑞芳说:“蒲松龄写婴宁落笔即笑,一路笑去,终于以在鬼母坟前大哭收煞。这是封建礼教对自由性情的戕害,妇德的强大阴影终于噬没了笑姑娘!”







巾帼雅士风采

文人蒲松龄自然要卖弄文才。于是,他的笔下就多了不少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文赋的女鬼。

其中最让人感伤的就是《连琐》中女鬼连琐。连琐姑娘虽然已死多年,但仍以诗来寄托幽恨:“玄夜凄风却倒吹,流萤惹草复沾帏。”当痴情书生杨于畏为她续上“幽情苦绪何处见,翠袖单寒月上时”,她便义无反顾地出来与这个风雅之士相会。马瑞芳表示,连琐同杨于畏的爱非肌肤之爱,胜肌肤之爱,蒲松龄写出了两位诗人志趣相投的爱。

《白秋练》中白豚精白秋练也是因为听到慕生清吟而患上相思病的,当她与慕生相见时,仍然用诗句同慕生谈心:“为郎憔悴却羞郎。”

当慕生应她的要求,为她吟“王建罗衫叶叶绣”重复两遍时,居然使她立刻病好了。她同慕生谈命运,用的是李益诗“嫁得瞿塘贾”;她给慕生治相思病,用的也是诗:“杨柳千条尽向西,菡萏香连十顷陂。”

马瑞芳表示,诗歌对于白秋练而言就像是充饥的饭、治病的药一样重要。

有的女鬼精通音律,长袖善舞。宦娘生前就爱音乐,死时只有两个遗憾。一个是心上人温如春未娶,一个是自己未练成的琴艺。于是,这位女鬼一方面挖空心思撮合自己心上人温如春同喜爱音乐的良工结合,另一方面则苦练琴艺。当她在古镜下现身后,就出现了音乐家互相切磋的高雅场面:温如春为宦娘曲陈琴法,宦娘为良工绘筝谱十八章。宦娘磊落大方又喜爱音乐的形象让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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