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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思无邪”及其他(2)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中国艺术网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诗人为什么要把那些“事”“标志”出来?诗人将那些事标志出来,是为了“保存-存留”。诗人要将那些“已经不存在”,或者“正在不存在(消失)”的“事”“存留-保存”下来,“传诸久远”,诗人的作品,保存了“存在”,不使“消失”,使之“存在”。“诗”保存了“事”,保存了“(历)史”。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生之无常,觉今是而昨非,而“今是”也会成为“昨非”,甚至“今是”就是“昨非”,“是”“非”不是一般道德论的意义,而是存在论的意义,“存在”与“非存在”交替出现,原本也是“一”。苏东坡说,“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自其“非存在”观之,一切皆归于“无”;然则世间尚有“存在”在。“诗”就是使“存在(什么-事)”“存在”的一种方式。“诗”为“思(想)”方式,也是“存在”方式。“诗”将“存在”“标志”出来。

“诗”不仅仅是将“过去”的一些“事实-facts”列举出来,或者揭示诸事实之间的因果关系,不是将已经“消失”了的事实“存放”在“语词”之中,“诗”中的“事情”并未“消失”,并未成为“非存在”,“诗”不使“事物”“消亡”,甚至“挽救”事物之“消亡”。

如从实际“功用”角度看事物,世间万物,莫不“被消耗”,就具体事物言,莫不从“有”到“无”,海枯石烂,日月沧桑,然则此情绵绵又并非仅仅为诗人的夸张。并非是这个精神性的“思”,反倒比“石头”还要“坚硬”;只是说,“诗”不“消耗”任何“事物”,而只“存留”“事物”,甚至包括它自己所用的“语言”。

“话”出如风,人们常是“得意”而“忘言”。语言作为交往的“工具”,的确只是一种“形式”,其“意义-意思”是主要的,“理解”了“意思”,“语言”的“形式”是次要的。

“诗”的语言则不同。“诗”不“消耗”自己的“语言”,并非“得意”就“忘言”。“诗”的“意”和“言”,不可分割。“意”就“住”“在”“言”里。“诗”的“什么”与“是-存在”不可分。“诗”的语言不是“抽象”的语言。

“诗言志”,“言”和“志”不可分,二者合而成为一种“存在”方式。“诗”固为“意识形态”,但也是一种“存在形态”,体现了“意识”与“存在”的同一性,“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因为它们都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时代的,历史的。

“诗”中的“事”不是抽象的“事实”,不是某种或某些抽象的“属性”所能概括得了的。何谓具体的、历史的、时代的“事”?

“事”是“人”“做”的,“人”是生活在一定的历史、时代条件之中,是有“限制”的,于是“人”之所作所为,也都是具体的、有限制的。亦即,“事”都有其“情况-status”,亦即希腊人以及晚近福柯说的“ethos”,所以,我们说“事物”,也说“事情”,“事物”是有“情况”的,不是抽象的。

这个“事物”的“情况”之“情”,不仅仅是“感情-情绪”这类的主观欲求和情绪,而带有客观的历史性。它是“事物”的实际-真实“情况”,而不是“事实”属性之间的单向关系。

如果把“历史学”作为一般的编年史——如同古代希腊人那样,则无怪乎亚里士多德要说,“诗比历史还真实”。此种“历史”,只是单纯的记录“过去”了的“事实”,而“诗”则是全面地“存留”着“历史”的“存在”。“历史”记载着“非存在(过去了的,现已不存在的)”,而“诗”“标志”着“存在”。“历史”面向“过去”,“诗”则面向“未来”。单纯的“历史”竟然可以是“非时间性”的,“诗”才是“时间性”的。既然一切现实、真实的东西都是“时间性的”,于是,就古代希腊的情况来说,亚里士多德就有理由说“诗比历史还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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