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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绿帽子万万岁:最神圣最庄严的乱伦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文摘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乱伦”一词,以我浅薄之学,是不能讲出它准确的概念的,从民间的普遍观念看,要获得这个词的正确解释,大概只能求之于当代的性学家了。我们这个时代,性学之空前发达繁荣,性学家也不难找到,所以,我就偷懒了。为了说明问题,只好用自己的理解来解释。

伦的观念,源自儒家,儒家有五伦之说,五伦者,以我已见衰退的记忆,大概是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此五种关系,儒家对这五伦都定了一个标准,孔子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孟子所谓 “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汉董仲舒又有更加严格的“三纲五常”的说法。我们反封建的教育历时已久,这些概念都已经深入人心,也不需我多嘴了。而反封建的成果,从五伦观之,君臣的政治伦理的角色已经退出历史舞台,我们可以撂开它不管,夫妇之伦的反封建意义最大,妇女解放、男女平等、女权主义等观念都直接与之相关。扯远了,回归主题,乱伦之广义,应是违背了所有伦理标准和规则的行为,而不仅仅是我们狭义理解的家族、家庭男女成员之间性关系的混乱。以此推理,友情的背叛,也可说是乱伦。这么一说估计大多数人会觉得可笑,确实,我坦然承认,我对伦理学知之甚少。

但是有一个问题一直纠缠着我,我们所反的那个封建社会,似乎还有一种最重要的伦理关系没有被定以某个令人信服的标准。这就是人神关系。三纲五常是君权神授的大前提之下的逻辑结果。试引他的《春秋繁露》一段:

治天下之端,在审辨大,辨大之端,在深察名号,名者,大理之首章也。录其首章之意,以窥其中之事,则是非可知,顺逆自著。其几通于天地矣……名号之正,取之天地,天地为名号之大义也…….名则圣人所发天意,不可不深观也,受命之君,天意之所予也。故号为天子者,宜视天如父,事天以孝道也。

继续论证下去,才有诸侯、大夫、士、民等这些阶层的名分。他的深察名号察得可谓深矣,如他说,民着,瞑也。老百姓都是混沌愚蠢的,要靠大夫们以忠信礼义来教化。他的那套煌煌大论,今天看来,比我的瞎掰还要瞎上百倍。《西京杂记》里边说:董仲舒梦蛟龙入怀,乃作《春秋繁露》词。葛洪也跟着瞎掰起来了。历史有这么一个有趣的现象,第一个人瞎掰成功,第二第三个人也都跟着瞎掰,像多米诺骨牌似的,直到掰得衣不蔽体露出脏屁股,这时候就会有伟大的思想家诞生了。

既然君权本是神授,神是怎样把权授予开国皇帝的?这个问题直接引向人神的伦理问题。董仲舒以及所有的神学对这个问题都无能为力,也只好强词夺理。要交代开国始祖或皇帝的与生俱来的神性,于是他们的母亲的妊娠就非常的有趣了。鲁迅《中国小说史略》论神话与传说:迨神话演进,则为中枢者渐近人性,凡所叙述,今谓之传说。传说之所道,或为神性之人,或为古英雄,其奇才异能神勇为凡人所不及,而由于天授,或有天相者,简狄吞燕卵而生商,刘媪得交龙而孕季,皆其例也。鲁迅之论,已然经典,文学史家均奉为圭臬。

简狄吞燕卵而生商,司马迁本于玄鸟生商之传说事而记:

殷契,母曰简狄,有娀氏之女,为帝喾次妃,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而吞之,因孕生契。《史记》卷三殷本纪第三。

还有周后稷:

周后稷,名弃,其母有邰氏女,曰姜原,姜原为帝喾原妃。姜原出野,见巨人迹,心怡然悦,欲践之,践之而身动如孕者。居期而生子,以为不祥,弃之隘巷,马牛过者皆辟不践,徙置之山林中,适会山林多人,迁之,而弃渠中冰上,飞鸟以其翼覆荐之。姜原以为神。《史记》卷四周本纪第四。

殷、周始祖之诞生,他们的母亲和神只是间接交合,神没有直接现身,没有壮观的交媾,人神的伦理神秘而和谐,充满了浪漫色彩。到了汉开国皇帝刘邦,史记载“刘媪得交龙而孕季”之事,场景异常清晰、场面惊心动魄,人神双方已经赤裸裸的现身而零距离接触。

……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明,太公(刘邦的亲亲人爸爸)往视,则见蛟龙(刘邦的亲亲神爸爸)于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史记卷八高祖本纪第八。

人神伦理到此便算是“开放”了。这开放二字好理解,这样比方吧,把三十年前和今天的的男女事情比较一下,我们今天算是开放了。算起来古代中国的人神性伦理开放的速度还是非常非常的慢,而我们今天的性伦理开放速度之快简直和GDP的增长速度不协调。汉以后的开国皇帝的诞生,差不多都以这个模式。三个例子已经足佐证,不再引例。

正经而论。三纲五常,源于孔孟之五伦。鲁迅分析中国神话零碎不成大体系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是:“孔子出,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实用为教,不欲言鬼神,太古荒唐之说,据为儒者所不道,故其后不特无所光大,而又有散亡。”以此论看董仲舒这位千秋大儒,似乎却可例外,因为他把本来古朴浪漫的神话提升成一套非常精致严密的神的神学哲学,而致力于以三纲五常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准则的“实用”之教。

现在回过头来玩味董仲舒的话:“故号为天子者,宜视天如父,事天以孝道也”,总算有了伦理事实的对证了。他规定了人间的伦理,却无力于他以之作为根本的君神伦理——这是一个终极的“无法述说性”而又“必须述说性”的问题,别无他路,只好以荒唐应付,所以,正史里边便记载了历史上一桩桩最庄严神圣的乱伦事件。说到本质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仅仅是皇权政治的异想天开的意淫而已。

有意思的是,汉武帝无限自足于神性臆想之中的时候,他的那位叫太公的不是皇帝的祖宗,九泉之下心里不知如何的苦涩了,毕竟他是给一条神龙戴上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皇上万岁,绿帽子万岁。皇上万万岁。绿帽子更是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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