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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重本抑末 重农贵粟——晁错《论贵粟疏》详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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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错,西汉政治家。颍川人,少学申商刑名于轵张恢所,文帝时以文学为太常掌故,被遣从济南伏生受(尚书),还,因上便宜事,以《书》称说,诏以为太子舍人、门大夫,迁博土,拜太子家令。又以辩得幸太子,太子家号曰智囊。他继承先秦法家“重本抑末”思想,力主削弱诸侯势力,维护中央集权和国家统一。举贤良文学,对策高第,又数上书文帝,言削诸侯事及法令可更定者。帝不听,然奇其材,迁中大夫。景帝即位,以为内史,言事辄听,始宠幸倾九卿,法令多所更定,袁盎申屠嘉皆弗善之,而错愈贵,迁为御史大夫。 

 
    民以食为天,粮食问题,自西汉初就成为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秦楚之际,四方兴起,农民失去土地,不少农民“背本趋末”,弃农经商,造成大饥馑灾难,致使一石米钱五千,人相食,死者过半。刘邦下令奖耕农桑,休养生息。到文帝刘恒时,晁错上疏皇帝,提出贵粟的主张和具体办法。据《汉书·食货志》记载:错复奏言:“陛下幸使天下人粟塞下以拜爵,甚大惠也。窃恐塞卒之食不足用大渫天下粟。边食足以支五岁,可令人粟郡、县矣;足支一岁以上,可时赦,勿收农民租。如此,德泽加于万民,民俞勤农。时有军役,若遭水旱,民不困乏,天下安宁,岁孰且美,则民大富乐矣。”上复从其言,乃下诏赐民十二年租税之半。明年,遂除民田之租税。汉文帝采纳了晁错的建议,使国家经济迅速好转,从而出现了“文景之治”的局面。 


    本文是一篇奏疏,针对汉初社会经济情况,通过具体分析,提出欲使国富民强,势必“重农贵粟”的思想主张。本文重点是重农贵粟的思想主张,包括贵粟主张的指导思想、具体措施和重大意义等。 


    本文第一、二、三自然段为第一部分(“圣王在上”至“是故明君贵五谷而贱金玉。”),着重阐明贵粟主张的指导思想,即重农抑商、发展农业生产(“务民于农桑”、“贵五谷而贱金玉”)以“开其资财之道”。 


    “圣王在上,而民不冻饥者……为开其资财之道也。”“圣王”,圣明帝王。“食之”,给他们吃。“衣之”,给他们穿。“资财之道”,获得财富的途径。(圣明的帝王身居王位,他的子民不受冻不挨饿的原因,不是他能够亲自耕种供给他们吃,亲自织布供给他们穿,而是因为他能够为百姓开辟生财之道啊。)“故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而国亡捐瘠者,以蓄积多而备先其也。”“九年之水”,九年水灾。“七年之旱”,七年旱灾。“亡”,无。“捐”,抛弃。“瘠”,瘦弱。“备先具”,备灾的物资早就准备齐全。(所以尽管尧舜的时候有九年的水灾,商汤的时候有七年酷旱,然而他们的国内却没有饿死路边的人,那是因为他们备灾物资财富而且预先有准备的缘故。)“今海内为一,土地人民之众不避汤、禹,加以亡天灾数之水旱,而蓄积未及者,何也?”“海内为一”,全国统一。“不避”,不让。不亚于。“蓄积未及”指粮食的储备赶不上汤禹的时代。(现在全国统一了,土地的辽阔,人口的众多,并不少于商汤大禹的时代,加上又没有连年的旱涝大灾,然而积蓄却赶不上大禹商汤的时代,这是为什么?)“地有遗利,民有余力,生谷之土未尽垦,山泽之利未尽出也,游食之民未尽归农也。”“遗力”,余力。指土地还有潜力。“山泽之利”,山林、湖泊中的物产。“游食之民”,游荡吃闲饭的人。(就因为)(土地还没有充分利用,百姓还有余力,生产粮食的土地未能充分开垦出来,山川水泽的资源未能充分开出,没有正当职业的人未能全部归回到农业生产上去的缘故。)“民贫,则奸邪生。贫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农,不农则不地著,不地著则离乡轻家,民如鸟兽,虽有高城深池,严法重刑,犹不能禁也。”“著”,附着。“地著”,定居下来以土地为生。“离乡轻家”,离开乡土,不恋家庭。“民如鸟兽”,老百姓像鸟兽一样到处乱飞乱跑,随处就食。“池”,护城河。(如果人民贫穷,奸邪的行为就会产生。贫穷产生于吃穿不足,吃穿不足的产生于不从事农业生产,不从事农业生产就不能在一个地方定居下来,不定居就会背离家乡、不重家庭,人民就像鸟兽一样了,即使有再高的城墙、再深的护城河、再严的法律、再重的刑罚,还是不能禁止奸邪的行为啊。) 


    以上为第一层次,古今对比,阐明今世“不农”有悖于古先圣王“开其资财之道”的宗旨。先说古,从正面树立了榜样。古代圣王是如何治理国家的:他们注重的是为百姓开辟获取财富的途径,注重的是国家的积蓄,因而有备元患,即使有九年之水灾,七年之旱灾,而“国无捐瘠”。然后再道今,进行古今对比,指出当今的现状和危机是:虽然风调雨顺却“蓄积未及”,而“蓄积未及”的原因,就在于“游食之民,未尽归农也”,而从国家的角度讲,就在于未能“劝农力本”。这就为全文的立论奠定了基础。 


    第二层次(“大寒之于衣”至“故民可得而有也。”)从发展农业、安定百姓和巩固政权的关系上论述了重农贵粟的重要性,阐明“不农”之害,提出“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畜积”的主张。 
“大寒之于衣,不待轻暖;饥之于食,不待甘旨;饥寒至身,不顾廉耻。”“不待”,顾不上。“轻暖”,又轻又暖的衣服。“甘旨”,甜美的食物。“不顾廉耻”,不考虑廉洁和羞耻。指农民起来反抗。(人在寒冷的时候,对于衣服的需求很低,顾不上选择又轻又暖的衣服才穿;饥饿的时候对于食物的需求很低,顾不上挑选甜美的食物才吃;饥饿寒冷危及自身,就不会顾及廉耻,甚而起来反抗。)“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夫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母不能保其子,君安能有其民哉!”“人情”,人的实际情况,指生活需要。“再”,第二次。“不再食”,不吃第二餐饭。“终岁”,一年到头。“保”,抚养、养育。(人之常情,一天吃不上两顿饭就会饿,一年不添棉衣就会冷。肚子饿了,得不到吃的,肌肤冷了,得不到穿的,即使再仁慈的母亲也不能保养她的孩子,仁君又怎能安抚他的百姓呢?)“明主知其然也,故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故民可得而有也。” “务”,使……专力从事。“务民”,使百姓努力从事。“薄”,轻。“赋敛”,赋税。“广”,扩大。(贤明的君主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使百姓专力从事于农桑生产。减轻赋税,扩充积蓄,从而充满粮仓,防备水旱灾害,所以就能够拥有人民,得到人民的拥护。) 


    作者针对当时农民流离失所,农业生产没有保障这一严重现象指出,百姓如果不务农,财富就会不足,财富不足,就会产生贫穷,贫穷就会导致“奸邪”的产生,百姓就可能犯上作乱,铤而走险。因此,只有“务民于农桑”,鼓励人民积极从事农业生产,才能消灭“奸邪”行为,消灭贫穷,消灭财富不足的现象,才会国富民泰,长治久安。 


    第三层次,(“民者,在上所以牧之”至“贵五谷而贱金玉。”)从粟米布帛珠玉金银的实用价值的对比中,论述了重农贵粟的重要性。 


    “民者,在上所以牧之,趋利如水走下,四方亡择也。” “上”,指皇帝。“牧”,牧养,引申为统治。“趋利”,追逐财利。“如水走下”,如水向低处流。“亡择”,没有选择。“亡”,同无。(老百姓怎么样,在于国君统治他们的方法,他们追求利益就像水往低处流一样,不管东西南北都不加选择,哪里有利就往哪处走。) “夫,珠玉金银,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然而众贵之者,以上用故也。”(那些珍珠美玉黄金白银作为物品,饥饿的时候不能吃,寒冷的时候不能穿,可众人都认为它贵重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皇上用它的缘故啊!) “其为物,轻微易藏,在于把握,可以周海内,而亡饥寒之患,此令臣轻背其主,而民易去其乡,盗贼有所劝,亡逃者轻资也。”“把握”,手掌里。“在手把握”,拿在手中。“周”,遍。此为走遍,周游的意思。“患”,忧虑。“背”,背离,背叛。“去”,离开。“劝”,鼓励。这里有助长的意思。“亡逃者”,逃亡的人。“轻资”,轻便易于携带的财物。(珠玉金银作为一种东西重量轻、体积小、容易收藏,放在手里便于携带,可以凭借它走遍全国,而没有饥饿寒冷的忧患。这就能使臣子轻易地背离他们的君主,使百姓很容易离开他们的家乡,令盗贼受到引诱,逃亡者得到了轻便资财。) “粟米布帛,生于地,长于时,聚于力,非可一日成也。数石之重,中人弗胜,不为奸邪所利;一日弗得,而饥寒至。是故明君贵五谷而贱金玉。”“长于时”,长成要一定时间。“聚”,聚集。这里指收藏。“聚于力”,收获要费很多人力。“石”,古代一种容量单位,以十斗为一石,一百二十斤。“数石”,意指若干石的粮食。“中人”,中等体力的人。“弗胜”,拿不动。“奸邪”,指奸诈邪恶的坏人。“利”,认为有利。“所利”,所贪求。(粟米、布帛,从土地上产生,在一定的时候生长,靠人力来聚集到市场上,不是一日可成的。几石重的粮食,中等体力的人也拿不动,所以粟米布帛不被奸邪的人所贪图利用,一天得不到它,饥饿寒冷就要到来。所以贤明的君主应看重五谷而轻贱金玉。) 


    作者针对现实时尚中不利于农业发展的社会风气指出,“珠玉金银”饥不可食,寒不可衣;而粟米布帛则“一日弗得而饥寒至”,是人日常生活之所需。如果贵金玉而贱五谷,则容易为奸邪所利用。所以真正的明君应当贵五谷而贱金玉,重农抑商。 


    以上为第一部分,阐明重农抑商以“开其资财之道”的宗旨,论证“贵粟”主张的指导思想。 
第四、五自然段为第二部分(“今农夫五口之家”至“而欲国富法立,不可得也。”),指陈时弊,针对商人兼并、农人流亡的严酷事实,从农民和商人的社会分配、生活境遇的对比中,论证“贵粟”主张的必要性和迫切性。


    作者:肖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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