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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时评?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早报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浙江宁波羽戈 
 
  叶匡政先生批评当下的时评“正在成为一种脑残文体”(11月20日《南方周末》),言辞犀利,颇令人深省。 
  但他患了一个以偏概全的谬误,他所视为抨击对象的那一类时评,并不是当下时评界的主流,亦无升级为主流的趋向。他仅仅抓住了一根生病的树枝,就想把整棵大树连根斩断。如果叶先生此文可以归属于“时评”的话,那么不妨先作为一种自我批评,再来扮演指向他者的投枪。 
  但我仍然要感谢叶先生。至少他提出了一个真问题,他开出的答案之偏颇和哗众取宠足以让人们警醒:时评界的现状距离我们的期望值有多大的差距?时评应该是蔷薇花,是投枪,还是网络时代的喷火器?徘徊于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言说空间,时评者应该坚守什么样的职业伦理?说到底,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时评? 
  我只能根据一己之见展开我的设想。首先,时评是一种公共话语,立论与论证的公共性,而非私人性,决定了它的生命力和价值。这决不是说,时评写作不允许渗入私人色彩,没有哪个时评者能遵守完全的“价值中立”,因为它本就不存在于人世。但时评者不能让个体的倾向性压倒对公义的追逐,更不必把自己悬挂于孤绝的位置,高喊“虽千万人吾往矣”。时评者可以为自己的独立意见抗拒千万人的唾沫,但你的独立意见亦是以千万人的公共利益为出发点。公共性是时评的根基,一旦私人性高于公共性,时评就不是时评,而是广场政治的抒情散文。 
  时评的使命,不在于解决问题,能提出问题,把被遮蔽的问题全面呈现出来,时评者就可以收工回家睡觉。当然,能给出具备可行性的解决方案属于锦上添花,加十分,鼓励一下,但不计入考核成绩。时评者是社会的牛虻,他的笔只管叮人,让你从疲惫和倦怠的梦中猛然惊醒,让腐烂的伤口突破重重黑幕的围攻而令世人触目惊心。他只需要把黑屋子推倒,接下来的出路在哪里,你必须自我选择。时评需要指引性,甚至说需要理性和建设性,但建设性不等于建设,扎地基、开药方不是他的工作。时评的核心就是批评,换个更恶劣的词,捣乱。如果你读罢某篇时评,忽然感到前程漫漫,拔剑四顾心茫然,陷入无可名状的虚无,你可以找心理医生,可以找政府,却不必找没有给你提供出路的时评者,他们没有一丝责任。 
  对时评而言,问题不仅高于答案,还高于主义,独立性与政治口号里的“稳定”一样,要敢于压倒一切,包括你的出身、阶层、团体归属感和信仰。也许是传统污染所致,中国的时评者———哪怕是主张“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的胡适———很喜欢谈主义,孰不知主义话语既容易让你丧失思想的独立性,亦可能掩蔽问题的真相。如果说时评是一根针,主义就是一根棍子,它们应该泾渭分明,永不相撞。 
  若允许我给当下的时评界提一点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尽量少一些道德批判。拿最近的百度竞价排名之纷争来说,竞价排名虽然有亏于商业伦理,但作为一种盈利手段仍有其正当性。如果要予以制裁,法律之剑应为第一;如果法律不幸缺位,除了呼吁立法,我宁可后退一米,保持缄默。付诸道德批判,令百度取消竞价排名,无疑是用大炮打蚊子,蚊子依然逍遥法外,却白白浪费了民意的凶猛炮火。 
  由此而言,时评者不但要谨慎使用主义,更要远离大炮式的“大义”。正所谓“慎用玄理明世,不以大义责人”,以此与时评界诸君共勉。浙江宁波羽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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