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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石约翰论中国革命:革命背后是传统 激进源自孔子(1)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北京晨报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辛亥革命是改变中国命运的一次重大历史事件,同时它对整个亚洲和世界格局也产生了巨大影响,但长期以来,我们很少从全球视角来观照,值此辛亥百年纪念之时,本报特专访雪珥、陶短房、萨苏、石约翰四位海外学者,以为读者们展示一个更立体的辛亥革命。
知道石约翰先生,源于《中国革命的历史透视》,它10多年前已译成中文,可惜读者并不多。
太多的人在埋头赶路,他们没兴趣盘点过去,更何况是一个外国人的看法。
然而,石约翰如此不同,他打破了惯有的“奴隶—封建—资本主义”的叙事模式,而是用“封建—郡县”来重新解读历史。在他看来,近代中国遭遇的并非“封建”阻力,因为早在宋代,中国便已过渡为郡县制度了。
郡县制度有更强的市民精神,更繁荣的商业往来,更深厚的人文积淀,但,它缺乏封建制度所提倡的骑士精神和战争能力。因此,在与刚刚步入郡县的西方对抗中,传统中国一败再败。
面对的挑战前所未有——西方既有郡县的制度与文化优势,又有封建的好战与信仰。而日本的崛起,更令国人焦虑,但事实上,日本社会当时正从封建向郡县过渡,可直接抄袭西方的典章制度,因为两者社会形态太相似了,而中国的情况要复杂得多。
为强行超车,一时间,制度决定论、工具决定论、文化决定论等纷纷登场,人们急于打碎一切,再按西方的配方重新组装。
石约翰的洞察力在于,他发现中国文化具有“革命”的传统,失去秩序被公认为是必要的,符合道义。于是,在看不到路时,“革命”便会周期性地爆发,一次不成功,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然而,惨痛的代价付出后,我们应有怎样的反思?适逢《中国革命的历史透视》再版的契机,本报记者专访了石约翰先生。
辛亥是三重革命
北京晨报:今年是辛亥百年,对这一重大历史事件,您的看法如何?
石约翰:辛亥革命具有极为重要的历史价值,影响巨大,在我看来,它是三重革命:首先,推翻了清王朝250多年的统治;第二,改变了中国1000多年的社会制度,即从宋朝以后形成的郡县制;第三,结束了中国4000多年的帝制。辛亥革命是基于中国自身激进传统而爆发的重大政治事件,这也许是最后一次。
北京晨报:您提到中国的激进传统,这是个有趣的说法。
石约翰:中国的激进传统有着很长的历史,它非常微妙,在中国古代思想家和普通平民中都能发现这种传统的踪迹。中国文化中最主要的思想家都有激进的一面,包括那些伟大的儒家学者,像孔子、孟子、王阳明、顾炎武、黄宗羲和康有为等,其实,孙中山本人也非常崇尚这个传统。我无法非常详细地叙述我对激进传统的理解,在我这本《中国革命的历史透视》中占了很大篇幅。书中我用传统的中国社会理论,特别是激进传统,来理解中国历史以及中国与西方的关系。
孔子其实很激进
北京晨报:中国文化激进传统是怎么形成的?
石约翰:儒学一直是批判哲学,从这个角度看,儒学是很激进、很进步的,它总是关注时代的现实与理想社会之间的距离,总是通过理想社会对现实进行彻底批评。儒家学者们赋予统治者以很大责任,教育被解释成不平等的根源和消除不平等的途径,这是儒学的精髓。他们支持激烈的变革,孔子本人就说过:“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北京晨报:孔子为什么这么激进?
石约翰:因为当时中国正处于从封建社会向郡县社会的转型期,儒家试图建立一套伦理等级体制,以取代封建社会忠诚的价值观,从而适应郡县社会的需要。我们可以看到,儒学的典型特征就是封建与郡县价值观的融合:一方面,统治者应与他人分享权力,不能过于集权化、官僚化,这是封建贵族的理想,另一方面,允许人民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受更多压制,这是郡县制的理想。儒家提出了大同观念,但很明显,构成大同观念的几个因素具有互相矛盾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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