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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争名人不为旅游:古代笔记中的西施归宿之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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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古代笔记对西施结局的看法有三种:一是在水中沉杀,二是随范蠡泛舟五湖,三是回到了故乡。以持第一种观点的人较多,证据最为原始也相对可信。问题是,越国为什么要沉杀西施,沉杀一个为越国报仇雪耻的功臣原因何在?

 本文摘自《博览群书》杂志2009年第10期

西施名列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首。她的结局是一个充满诗意的谜团。破解这个谜团,成为历代文人学者的一大爱好。

晋王嘉《拾遗记》卷三载:

越又有美女二人,一名夷光,二名修明(即西施、郑旦之别名),以贡于吴。吴处以椒华之房……二人当轩并坐,理镜靓妆于珠幌之内,

窃窥者莫不动心惊魄,谓之神人。吴王妖惑忘政,及越兵入国,乃抱二女以逃吴苑。越军乱入,见二女在树下,皆言神女,望而不敢侵。(熊光宪选辑点校,《古今逸史精编·西京杂记等八种》,重庆出版社,2002,P166)

这则笔记只讲越军“望而不敢侵”,后来怎么样了,《拾遗记》没有说。值得注意的是,吴国人把两位美女看成“神人”,越军也把两人看成“神女”,显然来自于两人惊人的美貌。《拾遗记》具有浓重的神话传奇色彩,但写西施之美是有据可凭的。而这一点正是后人追索西施之终的一个出发点。

宋人姚宽是在笔记杂记中较早提及西施之终的一位。他在《西溪丛语》卷上“西施归宿”条说:

《吴越春秋》云:“吴国亡,西子被杀。”杜牧之诗云:“西子下姑苏,一舸逐鸱夷。”东坡词云:“五湖间道,扁舟归去,仍携西子。”予问王性之,性之云:“西子自下姑苏,一舸自逐范蠡,遂为两义,不可云范蠡将西子去也。”尝疑之,别无所据。因观唐《景龙文馆记》宋之问分题得《浣纱篇》云:“越女颜如花,越王闻浣纱。国微不自宠,献作吴宫娃。山薮半潜匿,苎罗更蒙遮。一行霸勾践,再笑倾夫差。艳色夺常人,效颦亦相夸。一朝还旧都,靓妆寻若耶。鸟惊入松网,鱼畏沉荷花。始觉冶容妄,方悟群心邪。”此诗云复还会稽,又与前不同,当更详考。(姚宽、陆游,《西溪丛语·家世旧闻》,中华书局 1993,P33)

姚宽罗列了西施之终的几种可能:一是被杀,一是随范蠡泛舟五湖,一是回到了故乡会稽。三种不同说法何者为是,姚宽并没有进一步考辨。

明人俞弁在《逸老堂诗话》卷上中,对西施的结局给出了答案:

《吴越春秋》云:“吴亡,西子被杀。”则西子之在当时,固已死矣。宋之问诗:“一朝还旧都,靓妆寻若邪。鸟惊入松网,鱼畏沈荷花。”则西子复还会稽矣。杜牧之诗:“西子下姑苏,一舸逐鸱夷。”则西子甘心随范蠡矣。及观东坡《范蠡》诗:“谁遗姑苏有麋鹿,更怜夫子得西施。”则又为蠡窃西子而去矣。余按《墨子·亲士篇》曰:“西施之沈其美也。”西施之终,不见於史传,古今咸谓其从范蠡五湖之游,今乃知其终於沈,可以为西子浣千古之冤矣。墨子,春秋末人,其所言当信。(丁福保辑,《历代诗话续编》,中华书局,2006,P1314)

俞弁举《墨子·亲士》的记载,认为西施“终於沈”,即被人沉于江中而死。沉水是杀的一种具体方式,因此,《吴越春秋》的记载与墨子的记载并不矛盾。墨子的记载推翻了宋之问、杜牧、苏轼三人的说法。

而在此前,南宋罗大经曾对西施之终及其原因有过一种推断。他在《鹤林玉露》乙编卷四“荆公议论”条说:

而谓“不愁宫里有西施”何哉?范蠡霸越之后,脱屣富贵,扁舟五湖,可谓一尘不染矣。然犹挟西施以行,蠡非悦其色也,盖惧其复以蛊吴者而蛊越,则越不可保矣。于是挟之以行,以绝越之祸基,是蠡虽去越,未尝忘越也。(罗大经,《鹤林玉露》,中华书局 ,1983,P186)

罗大经的看法是,西施在吴亡后随范蠡泛舟五湖。范蠡带走西施绝非他本人爱慕西施美艳绝伦的容貌,而是怕西施的容貌在蛊惑吴国君主之后再蛊惑越国君主,使得越国也最终不保。罗的这种推断看上去入情入理,但实际上猜想的成分太多。据史料记载,范蠡在吴亡后离开越国,目的并非要带走“祸基”西施,而是为了保全自身。所谓“高鸟已散,良弓将藏;狡兔已尽,良犬就烹”。

明人杨慎另辟蹊径,征引《吴越春秋·逸篇》中的一条记载,表达了与俞弁相同的观点,他说:

世传西施随范蠡去,不见所出。只因杜牧“西子下姑苏,一舸逐鸱夷”之句而附会也。予窃疑之,未有可证以折其是非。一日读《墨子》曰:“吴起之裂,其功也;西施之沉,其美也。”喜曰:“此吴亡之后,西施亦死于水,不从范蠡去之一证。”墨子去吴越之世甚近,所书得其真然。然犹恐牧之别有见,后检《修文御览》,见引《吴越春秋·逸篇》云:“吴亡后越浮西施于江,令随鸱夷以终。”乃笑曰:“此事正与墨子合。杜牧未精审,一时趋笔之过也。”盖吴既灭,即沉西施于江。浮,沉也。反言耳。随鸱夷者,子胥之谮死,西施有力焉。胥死盛以鸱夷。今沉西施所以报子胥之忠,故云随鸱夷以终。范蠡去越亦号鸱夷子,杜牧遂以子胥鸱夷为范蠡之鸱夷,乃影撰此事,以坠后人于疑纲也。既又自笑曰:“范蠡不幸遇杜牧,受诬千载,又何幸遇予雪之,亦一快哉!(吴文治主编,《明诗话全编》第三册,江苏古籍出版社,1997,P2788)

杨慎通过举《吴越春秋·逸篇》的一条记载,证明西施在吴亡后为越国沉水而死。这条记载涉及到对两个词的理解。一是“鸱夷”。“鸱夷”原指皮囊,吴王夫差杀害伍子胥用的就是置伍于“鸱夷”中沉于江;同时“鸱夷”又是范蠡离开越国后为自己改的名。《史记·越王句践世家》载,范蠡在越国灭吴后“浮海出齐,变姓名,自谓鸱夷子皮”,后人便用“鸱夷子”或“鸱夷”来指称范蠡。一是“浮”。“浮”的通常意义是“漂在液体表面或空中”。但杨慎认为,这个“浮”字应作反训,指“沉”。这样,“越浮西施于江,令随鸱夷以终”就有了两种理解:其一、越国让西施跟着范蠡泛舟五湖;其二、越国沉西施于江,让她随子胥而去。杨慎认为,第二种解释与《吴越春秋》及《墨子》的记载相合。杨慎还说,伍子胥之死,与西施在吴王面前进谗有关,因此用同样的方法,让她随子胥而去是“报子胥之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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