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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腐朽皮相的背后:细数清朝覆亡的十大教训(3)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新浪读书  作者:Jina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6、不可忽视的历史偶然性与亟待提高的危机管理能力 


    在近代国门被强行打开之后,清朝的每一次进步都来源于一场危机的推动,但蹊跷的是,每次危机过去之后,改革总是陷入停滞,直到庚子年内部矛盾与外部危机总爆发,慈禧太后终于下定决心改弦更张,因为她清楚的意识到,如果一场实质性的改革不由朝廷来主导的话,外部力量将可能会强加给中国,而且极可能以牺牲清廷作为代价。


    “小政府大社会”的模式在低成本的情况下运作,其致命的缺陷就在于不能应付突发的大型事件。当然,危机事件的发生并不可怕,可怕是是应对与处理的不当所诱发的更大风潮。以辛亥革命为例,清廷实则是被保路运动与武昌起义两个重大危机事件的叠加效应所颠覆,正因为其处置不当,才会有亡国之命运。


    四川保路运动在“成都血案”后已无可收拾,一味的指望武力打压带来的只能是众叛亲离,而清廷的强硬政策显然要为此负主要责任。至于武昌起义,湖广总督瑞澂与统制张彪的畏葸仓皇给革命军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清廷的所用非人为此付出了沉重代价。事实上,如果处置得当的话,未必是每一场兵变都会带来严重后果,武昌起义的胜利似不能视之为必然。


    以之前发生的两次兵变为例。1908年11月,时值光绪与慈禧太后的国丧期间,已打入安庆新军的同盟会员熊成基、范传甲等人密谋举事,19日晚,在熊成基的指挥下,马、炮、步各营出动,会攻当时的省城安庆,不料安徽巡抚朱家宝早有防备,革命军攻击整晚而未能拿下,起义最终以失败而告终。1910年2月的广州新军起义也是如此,当时革命党人赵声、倪映典等已在新军中策划已久,其加盟革命的士兵已近三千人。但事出意外的是,新军第二标与广州警察在革命前夕突起冲突,革命党人遂决定提前发难,在与水师提督李准所率的两千清兵激战后,起义因弹尽援绝而失败。


    辛亥革命后,孙中山曾说:“按武昌之成功,乃成于意外。”就武昌起义的炮声而言,其原本不在同盟会的谋划之列,但这场以城市为中心的革命,偏偏发生在革命党人的起义到处失败的革命低潮时期,说它是一个突发性的事件,亦不为过。


    天下太平亦当居安思危,突发性事件考验的是当政者的智慧与应变能力,平时功夫不做足,遇变势必惊慌失措。同样值得重视的,历史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由偶然性来决定的,任何对偶然性事件的忽视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正如清末时节,看似革命党屡屡失败,不足为意,实则火山的喷发只需一次足矣。


    7、军队的失控及其职能的倒转


    《孙子兵法》中说:“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古圣贤又说:“兵者,国之凶器,圣人所慎”,这两种几乎对立的说法说明,军事力量的强大乃是难以操控的双刃剑,治国者不可不慎。


    清军在甲午与庚子的惨败是清廷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打造一支近代化军事力量的主要原因,因为其清醒的认识到,外敌的入侵不仅会引发亡国的危机,也会在国内令其合法性丧失殆尽。在一个弱肉强食的国际社会,军国主义固然不足取,但维系一支强大的军队却是确保国家安全和地区间和平与稳定的主要保障。


    清廷编练新军的本意在于抵御外侮,但这支新兴力量并没有来得及发挥其作用即在国内的变乱中倒戈相向。美国军事史专家拉尔夫。鲍威尔认为,1911年的革命很大程度上是一次陆军的叛变,主要是军事力量造成了皇帝的退位。假如现代化的军队忠于朝廷,武昌起义是可以扑灭的。皇朝的覆灭虽然早露迹象,但朝廷却是因建立陆军而自掘坟墓,华南与华中的各镇新军成了共和方面的兵力骨干。


    军队的天职在于保家卫国,任何超出此范围的举动都将给国内政治带来不可意料的危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新军的起义实则是开启了潘多拉之盒,军队的职能由对外改而向内,辛亥革命后带来的是一个以武人至上的社会,地方军阀之间的内耗削弱了原本就弱小的国家力量,由此也更容易引发外敌的入侵。


    在辛亥年中崛起的那些新军将领,大多是年轻的留日士官生(如山西都督阎锡山28岁,江西都督李烈钧30岁、云南都督蔡锷30岁,贵州都督唐继尧29岁),这些人既缺乏阅历,也无行政特别是民事经济司法之经验。就制度价值而言,武夫当国较传统的文官政治就更不可取了。


    令人遗憾的是,新军在倾覆清王朝的同时也瓦解了自己,那些年轻的将领们对清廷反目无情,对革命更无所爱,当他们尝到权势的滋味后绝不肯轻易放弃,而且渴望攫取更大更高的权势,由此各据一方,军阀间的混战几无宁日。民国元年,全国军队不过50万(前清更少),到1917年已增至100万,再经过直皖战争、两次直奉战争及南方的内战后,全国军队已经达到150万。谁来供养这些军阀及军队?


    在军阀割据混战中受伤害最大的莫过于农民,而普遍的赤贫化为后来的革命创造了条件。近代社会以后,以单纯的武力作为后盾支撑的军阀政治不能持久,而它的重归统一,仍旧需要一个强大的军事力量来完成。


    从革命党人的“兵运”到革命士兵的“兵变”, 军权攘夺政权,势必造成严重的后果。作为国家之福,第一要绝对控制军队,第二军队的职能为对外而不是对内,军人干政绝不会有好结果。从民国后的蔓延几十年的军阀混战来看,这个教训应该说是极其沉重的。


    8、对民间秘密社会的威力掉以轻心


    作为中国历史上根深蒂固的社会势力,江湖会党的存在对社会的稳定造成了重大威胁与隐患,因而一向是朝廷坚决打击清除的对象。但是,即便在历朝历代高压政策打击下,江湖帮会仍能秘密渗透到各行各业、各个阶层之中,每至天灾人祸、王朝衰亡之际,这些民间秘密组织便会乘时而起并成为起义的重要力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秘密社会的存在并非完全没有合理性,譬如其一贯以“忠义豪侠、急人之急”等传统理念相号召,又以“仁义礼智、五伦八德”等信条作为基础价值观,因而在弱势群体中具有一定的吸引力。会党的巨大力量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具有严密的组织体系,如萍浏醴起义时的“洪江会”即设有“内外八堂”(“内八堂”为文案、钱库、总管、训练、执法、交通、武库、巡查;“外八堂”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路码头),“外八堂”下还设有“红旗”、“跑风”各职,分别掌管组织、侦候、通讯等职;二是定有严格的纪律约章,譬如四川哥老会(“袍哥”)即规定有十八条罪行,如不孝父母、不敬长上、殴打亲属、调戏妇女等,一旦触犯,就要受到“剽刀”、“碰钉”、“三刀六个眼”,“挂黑牌”等严厉惩处。


    较之以往的帮会组织,清末会党又有三个新特点,一是重要成员大多出身行伍,曾接受过军事训练并具有一定的指挥作战能力,如四川、湖南等地的哥老会成员多有湘军或其他军队的从军背景;二是革命党渗透到江湖会党组织中,使其在“秘密社会”的性质之外平添了一份理想与革命的色彩;三是革命党组织将各地会党串联起来,形成了更大的反抗联盟,如同盟会的外围组织共进会即把长江中下游地区的三合会、哥老会、青红帮等各大会党联合了起来,在革命党人的组织引领下,会党就不再是一群骚动不安的乌合之众,而成为一支而极其凶险的组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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