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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新华评刊:看《西湖》2011年第12期 (2)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新华网  作者:Jina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小说主要写了奚奎义和哥哥奚奎恩、地主老四之间的事。奚奎义和奚奎恩是骨肉同胞,但嫂子黄光英却使一切都呈现出乱纷纷的状态,她的强势和不讲道理给奚家带来了了断不完的矛盾,在青菊嫁来后,两妯娌之间的斗争更是白热化。分家的时候,当黄光英把所有土地都据为己有的时候,地主老四出场了,他给奚奎义说不要土地也罢,到自己家当长工去,不仅管吃管喝、来去自由,还可以分到粮食。奚奎义答应了。但奚奎义没想到这是老四的一个预谋,因为老四听到要解放了,他为了免受人民政府对自己的惩处,于是让奚奎义来打理自己的家。后来,老四悄无声息地失踪了,直到九十年代初,他才以一个台商或者“海归”的身份出现在白村,他给白村的小学大张旗鼓地捐了两千元之后,在悲戚中埋了和自己一起回来的情人之后,有一天,他被车撞死了,实实在在地叶落根归于老家白村的土地之上。作者在写奚奎义和老四的结恩之事时,更多地写出了老四的仁义和对穷苦农民奚奎义的恩施,这让奚奎义一辈子都觉得有还不清的人情债,特别是在老四失踪之后的解放前后及后来接二连三的运动岁月里,他瞒着青菊去看望、照顾老四遗留下的老婆和两个儿子,当他们被村长主使的黄光英赶出家门后,奚奎义更对恩人家眷的遭难感到深深不安。 


    在这里,作者显然淡化了阶级之间的本质矛盾,使处在两个不同阶级阶层的人之间的差异因为一个狡诈的好心、充满伪善的预谋而被稀释、抹平。奚奎义的一辈子似乎都是处在这样一种良心不安的纠结之中,既就是在青菊失踪,他又娶了青莲之后亦然如此。马克思说:“靠别人恩典为生的人,把自己看成一个从属的存在物。”(《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所以从贫穷的无产者最终要取代富有的地主阶级而成为国家的真正主人看,我觉得奚奎义的这种报恩心理及其行动有点被作者放大了,所以显得不恰当了,因为老四毕竟是统治阶级中的一个小小的组成分子,他叫奚奎义来打理自己的家,目的就是躲避新生的人民政权对于地主阶级耀武扬威历史的审判。虽然小说中没有表现出地主老四盘剥、压榨、鱼肉乡民的行为,而是表现出他是一个温和、温情的地主,但他给奚奎义透露家底并让奚奎义把这个家底给人说出去的目的却说明了他的狡诈,他说自己家的墙壁等地方藏着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后来奚奎义把这说给了人民政府的工作人员,他们果然在这些地方搜出了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从这点上看,再怎么说老四毕竟和奚奎义不是同一阶级阵营里面的人。后面的事情更进一步显示了他们的阶级差别,奚奎义没有地方栖身,不得不住在赵五成天谋划着要收回去的破庙里,老四的房子多得却住不完;奚奎义整天为吃饭忧心忡忡,老四却不为这发愁;奚奎义一贫如洗,老四的家产却异常富有,除了他家里藏着难以数计的金银财宝之外,他家后面的山洞里还藏着难以数计的金银财宝,这,他没给奚奎义说,这也显示了老四的老谋深算,正因为如此,老四的台湾归来似乎有了另一个原因,他可以用这些藏在山洞里的宝贝为自己买许多仁慈的美名,可以给学校捐2000元,也可以给其他什么事情、什么地方捐个三百五百以博得好声名。虽然小说没有对这方面展开叙述,但依据经验和现实中实有的事情看,我们想差不多就是这样。


    小说对58年吃大锅饭时期的事情写得很有历史的真实感,也写得很悲苦。青莲为了留下一口“开小灶”的小锅,把女儿小环撂在锅里,使拆灶的人怏怏而去。青莲在墙洞里藏下一小袋粮食结果被一窝老鼠吃光吃尽令人心中发酸。作者在一个真实的历史背景下塑造了一群卑微的人为了活着而和政策斗心斗眼,读来使人不由得潸然泪下,曾经经历过饥饿的人一定会感同身受。


    这篇小说的精彩之处很多,但总体感觉作家对历史的穿透能力还有些不足,特别像上文所说的用温馨的人情来稀释阶级之间的本质冲突和矛盾属于迎合了目前许多写此类题材的小说的一个共同缺陷。这不由得使我想起了马克思、恩格斯评拉萨尔的历史剧《济金根》的情况,这部剧作因为没有揭示出当时德国真实的阶级关系,没有揭示出在这种阶级关系和典型环境中济金根、胡登等历史人物行动的必然性而受到马恩的严厉批评。具体地说,就是拉萨尔歪曲了16世纪20年代德国的社会现实关系,错误地描写了农民和骑士在这种现实关系中所处的地位,特别是忽视了农民的反抗和起义给当时反封建的德国国民运动带来的巨大影响以及农民战争所造成的阶级斗争的客观情势。就《我的莲花盛开的村庄》来说,我觉得作者以温情脉脉的情义取代了农民和地主之间难以调和的阶级矛盾似乎不当。当然,在如今不以阶级论人的年代里,我这样说可能会遭受诟病,但客观而论,本篇小说毕竟属于以史为线的小说,还是应该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去考究它。





 
关键词: 西湖 新华 大众评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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