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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沈州大粮仓发掘经过:发现辽代炭化谷物(1)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沈阳日报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每逢双休日,位于大舞台身后“盛京古玩城”周边的街巷,无论是沈阳路四十巷、沈阳路西华北巷,还是几条不知名的小胡同内,便全都热闹起来。买古旧书籍的、买工艺品的、买书画的、买老旧杂物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然而,人们却不知晓,早在1000多年前,这里便有人居住,还有一座沈州(辽代沈阳称谓)城官署的大粮仓。
9月9日,沈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室主任、研究员刘焕民先生,讲述了当年考古发掘辽代沈州大粮仓的经过。
考古勘探惊现辽代炭化谷物
刘焕民先生介绍说,1996年3月12日至4月10日,当时的沈阳市文物考古钻探队,对大舞台地区的建筑工地,进行了文物勘探调查。
当年的大舞台建筑工地,东临正阳街;西至西顺城内街;南接居民区(原清代肃亲王府)及羊尾巷;北达干石桥和石头市巷。文物勘探范围达19003平方米。其中,以沈阳路四十巷为界,划分为8603平方米的东区、10400平方米的西区两部分。
考古勘探显示,大舞台建筑工地的文化层堆积,东区稍厚于西区,但形成年代一致,即由辽代至现代逐渐堆积而成。在西区,考古人员们惊喜地发现了辽代炭化谷物遗存。其地层堆积自上而下共有6层。
第一层:厚1.8米至两米,土质坚硬,有现代建筑基础、拆迁后遗留的砖瓦、生活垃圾杂物,为现代堆积层;第二层:黑土层,厚0.4米至0.5米,土质较硬,内有青砖瓦、灰渣、青花瓷片、泥灰陶片等,为清代晚期文化堆积层;第三层:踩踏层,厚约0.1米,土质坚硬、含细砂、纯净无杂物,为清代形成;第四层:黑杂土层,厚1米至1.4米,土质松软,含大量灰渣,可见青砖瓦,青花瓷、酱色釉瓷、青瓷、泥质灰陶残片,为明代、清代文化堆积层;第五层:灰土层,厚约1米,土质松软,内有草灰,含水量大,可见浅灰色青砖、泥灰布纹瓦、白瓷、黒釉瓷、铁锈花瓷、泥灰陶残片,为辽代至元代文化堆积层;第六层:炭化谷物堆积层,厚0.2米至0.4米,谷物炭化程度较高且纯净,含水量较大,还发现了炭化木柱、灰砖、布纹瓦,可确定为辽代文化遗存。第六层之下,即为生土层。
烈火焚烧辽代沈州官署粮仓
辽代炭化谷物遗存,位于西区东侧中部(沈阳路四十巷与大舞台胡同路口一带),南北长约15米、东西宽约10米,面积约150平方米,埋藏深度距地表4.2米至4.5米,炭化谷物堆积厚度为0.2米至0.4米,谷物堆积集中而密实。由于谷物以下为不吸水的生土层,致使地层上部渗水大量留存于谷物之中。
考古人员发现,谷物之上,还有业已炭化的木柱、辽代典型的泥灰布纹瓦,以及灰砖。由此可以断定,此间为辽代沈州城的一个粮仓。
根据辽代炭化谷物遗存的占地面积、堆积厚度,以及炭化木柱、辽代灰砖、布纹瓦等建筑材料分析,这是一座具备一定规模、大量存储粮食的仓库。如此大规模粮仓,绝非当地居民所有,而是辽代沈州城内官署储粮仓库。该粮仓曾经毁于大火,以致谷物、木柱等均已炭化,得以深藏地下保留,直至重见天日。
羊尾巷口记事石碑重见天日
刘焕民先生介绍说,在西区南端羊尾巷路旁,他们还发现了一甬石碑。这甬石碑全部埋入地下,碑顶与当时地表齐平。该石碑为青石材质,碑身、碑首连体。碑座长90.8厘米、宽58.5厘米、高42厘米。碑首宽65.8厘米、高54.5厘米。碑身高1.035米、宽61.3厘米。碑阳刻二龙戏珠,碑额题楷书“永垂不朽”四字;碑阴额题楷书“勒诸琐珉”四字。楷书碑文20行,计770字。
该石碑为“记事碑”,记载了肃亲王府与附近商户、百姓之间,一场长达10余年的土地使用权之争官司。30余名当地商户、百姓,忍受了旷日持久的诉讼折磨之后,终于遇到了公正的“父母官”。于是,百姓们自发地树碑立传,将他们的事迹传于后世。
祖辈定居不期骤起土地之争
“记事碑”碑文记载:“况我等十余年之积案,蒙二公片言昭雪,我众户怀其德而沐其恩,勒诸金石以传后世者乎”。碑文记载,立碑的这些百姓,祖辈居住在沈城大舞台西侧一带,“不知多少变迁”“亦不详几经更易”。百余年来,其土地使用权毫无异议。
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清代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公府的一个“包衣”,在他人唆使下,仰仗公府权势,强行霸占百姓们的土地,以致形成多年疑案。碑文记载,百姓们祖辈居住的地块,“南至大西门里大街(沈阳路),北至干石桥胡同(大舞台北面胡同),东至鼓楼南大街(正阳街),西至镶白旗官厅胡同(西顺城内街)”。然而,这个“包衣”却到承德县(清末沈阳称谓)告刁状,说百姓们侵占了他的地盘。
公府包衣狗仗人势歪打官司
碑文所谓“公府”,即肃亲王府。“包衣”为满语,“包衣阿哈”简称,即家奴、奴隶、奴仆或奴才。有的“包衣”因战功等而显贵,但在其主子面前仍为奴才。
清代康熙年间绘制的《盛京城阙图》上标注,肃亲王府位于沈阳路与正阳街路口西北角,东侧与沈阳故宫一路之隔,西侧便是当年的肃亲王府胡同(沈阳路西华北巷)。肃亲王府是皇太极长子豪格的府邸。及至清代同治九年(1870年)至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肃亲王”已“世袭罔替”至第九代,即爱新觉罗·隆勤。清代光绪二十四年,隆勤死后,其长子爱新觉罗·善耆,成为第十代肃亲王。
碑文记载,当年开堂审讯时,百姓们出具了“买契纸”,当堂呈验,“均系买自民间”,而与公府乃至“包衣”均不相干。县令亲自查勘后,判定百姓们“确凿有据”,不于公府地基有株连,然后结案。但是,“包衣”倚仗公府势力,非让百姓们腾出地皮不可,并且四处告恶状。但各衙门均维持原判。“包衣”“羞恼变怒,未遂夺牛之心,竟至骑虎之势”,乃至造成“缠讼”10余年之久。
官府调停
居民立碑传诸后世
后来,“花翎协领”荣大人、“承德县正堂”唐大人,查勘提讯此案。“二公俯察民情,令将广源斋东墙外地基,南北长让出二丈二尺五寸、东西宽二尺”,既给了公府“包衣”面子,又令百姓们“倾心踊跃”,致使“两造具结”,终于恰如其分地了断了这桩“马拉松”官司。
碑文记载:两位“父母官”能够“曲体乎民情”,令百姓们“深感二公之德”。于是,居住在盛京鼓楼南干石桥胡同、大西门里羊尾胡同的姜心泉、刘草亭、关荫棠、吕彦臣、王荣阶、王凤林等30余人,于清代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冬天,树立了这甬石碑。
汉魏时期
沈阳老城范围不大
刘焕民先生介绍,通过考古勘探发现,早在辽代,大舞台地区就已经有人居住。沈阳老城区之内,沈阳故宫、沈河区公安分局一带,最早的地下文化遗存为战国时期。沈阳故宫,便建立在战国至魏晋时期的古城之上。大舞台地区与沈阳故宫仅仅一道相隔,相距不足60米,然而,大舞台地区最早的地下文化遗存,却仅为辽代。由此可见,战国至汉魏时期,沈阳城的范围尚未达到大舞台地区。当辽代建立沈州城之后,大舞台地区才得到开发利用,并且一直沿袭至今。
百余年间地层逐渐增高两米
考古发掘中发现,记载土地使用权之争官司的“记事碑”,碑座之下,即为百余年前的地面,而发现该“记事碑”时,其碑首顶端却与现今地表齐平。该“记事碑”通高两米。由此可见,清代光绪三十三年,商户、百姓们建立该“记事碑”时,当时地面要比如今矮两米。在百余年内,当地的地层逐渐增高了两米。与东面一路之隔的沈阳故宫地势相比,当年,大舞台地区地势低洼,低于沈阳故宫1米有余。而如今,大舞台地区地势,竟高出沈阳故宫地表1米有余。地层逐年增高,表明自清末至今百余年内,大舞台地区经济不断发展,人口逐年增加。
如今的大舞台地区,在林立的居民小区楼房之间,几条古朴的街巷之上,每天都在演绎着沈阳老城区变迁,与当今与时俱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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