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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王澍的建筑实验能否缓解中国城市化进程的尴尬?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本月,一场大型公开展览让zhongguo建筑届一直非常低调的某学院一下子火了起来,似乎不在朋友圈刷个屏都不好意证明自己具有“实验性”。
  在展览多如牛毛的今天,什么学院能有如此魔性?答案就是近日在zhongguo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的“不断实验—zhongguo美术学院建筑艺术学院实验教学展”,它以“如画、材料、椅房、批判/混响/边缘、建构、观绘、书写、虚无/城市”八个板块首次全面展示了zhongguo美术学院建筑艺术学院“实验建筑”的教学探索。
  这所学院只有十年历史,但江湖传说特别多,因为它一直在搞全新探索。“其实我们建筑艺术学院有点神秘,大家可以在某个毕业设计小型展里看到一点点,但它在做什么事情,是什么样的状态,则一直很少透露。这次借助这个大型展览,第一次将整个建筑艺术学院本科教学最有实验性的部分全面面向公众,让大家看一下我们到底在做什么。” zhongguo美术学院建筑艺术学院院长、2012年普利兹克建筑奖得主、2015年度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王澍说。
  zhongguo工程院院士、东南大学建筑学院教授、全国高等学校建筑学科专业指导委员会主任王建国认为,zhongguo美院的建筑艺术学院能在全国范围内独树一帜并有今天的成就,很重要的一点是“建筑艺术学院‘掌门人’王澍及其教师团队面临当下zhongguo城乡建设及其巨变对本土化与国际化导致的文化断裂进行批判,以及对zhongguo乡土重建所做出的努力。”
  zhongguo城市化几十年,诟病与良机交织出现。“‘城市蔓延’是个挺难听的词,”普利兹克建筑奖评委、“非常建筑”主持建筑师、同济大学教授、MIT建筑系前系主任张永和对此词的解释是:城市是胡乱了生长。“城市蔓延有几个特点,一个是把人的位置挤到边上,主要的交通是为了汽车,建筑的都是物体,没有城市肌理。”这种无序的空间是不是今天城市发展的必然结果?作为一个北京人,也作为一个zhongguo人,“我是不接受‘是’作为答案的。”
  在科技不断涌现、社会认同混乱和环境危机严重的年代,讨论建筑实验如何保持人文批判性,从而引领具有文化持续力的生活方式,无疑在一定程度上便是对社会危机的反思与应对。对此,王澍一直在思索并持续致力其中,他的个人实验经过教育的加持后被则赋予一定期待:能否缓解zhongguo城市化进程的某些尴尬?
  王澍的实验
  王澍绝对称得上一名异类。
  他在东南大学读大二时公开向老师宣布:没有人可以教我了。
  大三,带了四个学生和老师谈判,居然赢了,从此不再画彩色的商业效果图。
  24岁时写了篇长文《当代zhongguo建筑学的危机》,批判整个近代zhongguo建筑界的状态,包括自己的导师。
  硕士毕业论文写的是《死屋手记》,答辩全票通过,学位委员会却不给学位。理由是:这个学生太狂了!
  有关他的段子太多,本文一言难尽。可无论如何,他在实验建筑方面的探索与实践是值得重视与不可回避的。
  2000年,他应zhongguo美术学院院长许江的邀约返回杭州,2001年开始创办建筑艺术专业,将自1952年中断的建筑学科血脉重续,2003年重建建筑艺术系,建筑艺术学院2007年成立,包括建筑、城市、景观、环艺四个系,明年就是第十年。这十年中,他最高兴的是教学的实验精神始终保持,这种精神有一种特殊的感召力,有的外教在不高的待遇下仍能够坚持教学多年,临走仍然不舍。
  十年来,建筑学院坚持“重建一种当代zhongguo的本土建筑学”的学术方向,注重和世界直接对话。但是专业重建之时,只有王澍一名教师,带着二十个学生,“很多人说按我们的教学思想去教学,学生毕业都会找不到工作的。”结果,十五年过去了,现在建院有四十多个在编教师,十几个常年加盟的教师,学生入学一直保持着除史论专业的最高成绩,就业也一直保持在全校前三。
  在王澍的坚持下,建院最突出的学术特征是一直坚定推动的“实验建筑”教学改革运动。“这种批判面对现实的实验性、开放性和彻底性,归根结底,是思想的独立性,没有实验性和彻底性,这种批判就豪无意义。”在他看来,艺术学院办建筑教育,不仅可以弥补zhongguo固有建筑教育艺术训练的不足,也是作为理工科建筑教育的一种补充,“长期的事实已经证明,认为建筑教育是工程与艺术的简单相加的想法注定没有出路。”而今天建筑教学的挑战在于,面对快速变化的社会现实,如何不迷失本体,如何意识到天然具有的当代实验艺术的使命,“建筑学教育与其说缺艺术,不如说缺思想,而美术学院多少更ziyou一些的空气,使得一种完全不同的建筑教育的可能性可能在这里发生。”
  加速的进程与僵化的套路
  相对建筑在教育领域的实验性拓展,zhongguo城市化进程中的建筑却陷入一种尴尬的僵化状态。
  这一方面取决于大环境的糟糕。有数据显示,2009年我国城镇化率已达46.59%,zhongguo只用了三十多年的时间就赶上了西方两百多年的城市化历程。这项变化的确带来诸多利好,但同时,人为加速、非自然集聚、未经充分竞争的zhongguo式城市化很快凸显出众多人为因素造成的困局:有城无市、资源浪费、土地矛盾、社会管理、交通拥堵等,这些第一层面的问题又引起更严重的深度问题:人文精神的逐渐丧失,家庭观念的逐步淡化,人们越住越挤,房间越来越小,空间关系的改变深深影响着人们的心理状态,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因此越来越大。
  另一方面,建筑师或“建筑”在其中不合适的应对对此亦有贡献:大部分当代建筑师选择丢掉传统的技术,盖现代的房子。日本坂茂建筑设计主持建筑师、2014年普利兹克建筑奖得主坂茂先生由此对“建筑师”这个职业表示出毫不掩饰的失望:“因为建筑师大部分都是为有钱有权的人工作,因为有权有钱是可以看得见的东西,雇佣我们来做一些纪念碑和纪念建筑展示他们的金钱和权力,我不感兴趣。”他觉得应该不仅仅为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服务,“而且为一些普通大众服务。”
  谢英俊建筑师事务所创始人、主持建筑师、教授谢英俊也意识到:全人类70%的建房跟我们的专业是没有关系的。“农村改革开放三十年,农村建房的量是城市的四倍以上,每年有800万户房子在盖,差不多是英国的居住总量。但是这个领域我们是碰不到的,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这些房子是当地人自己盖的,自己买材料,找师傅,出点子,建筑专业者只能做少量的事。”他的应对经验“第一是建立一个开放的体系,第二是简化技术,再来是利用数码化。”
  其实,若从全球范围观看,zhongguo城市化运动方向堪忧。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西方国家的城市人口已经开始向乡村和中小城镇回流。有越来越多的人工作在城市,生活在乡村。德国有40%多的人口生活在乡村,英国是28.9%,美国是22%、日本20%以上。zhongguo目前正呈现相反态势,农村人为了获得更多资源,享受更多公共消费,大量涌入城市。然而,世界上所有的贫民窟都在城市,而非乡村;世界上最舒适的住宅都在乡村,而不在城市。 
  隐形城市化?
  在王澍的理念里,当代建筑教育肩负一定的社会改造职责,他努力通过各种实践来实验如何保持与自然环境的关系,这就包含着对新城市建筑模式的探索。因此,在完成zhongguo美术学院象山校区这类校园建设后,也在诸多因素的促成中,他带领建筑学院沉浸到若干农村项目中,努力打通乡村建筑与城市建筑之间的鸿沟,让建筑表露出zhongguo最传统的气息。“现在城市的大拆大建,使得城市里的建筑文化传承几乎没有希望了,仅剩的一点‘种子’就在乡村,我希望它还能发芽。
  2010年开始,王澍对浙江省的传统村落做了为期4年的调研,“可以说跑遍了浙江,情况很严峻。光是在富阳,200多个村子,如果以半旧半新、文脉可续为标准,其中仅剩20多个村还有点希望。” 王澍的想法是在不改变古村落面貌的同时,实现隐形城市化,“我们既需要民族的审美,也需要时代的创新和表达,二者是不冲突的。”网红文村就此诞生,借助国家新农村建设大潮流,古民居得以完好保存,又混以文脉传承新创造,此举为浙江地域建筑文化特征的重塑带来不可估量的研究示范价值,也为保持地域乡愁的新型城市化探索了新路。
  南京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授张雷近年来也在进行类似工作,不过他的思考更具体,也更现实。“当村子改造好以后,成为了挺有名的旅游目的地,村民也开始把以前的房子改成民宿。”这引发过质疑:是不是破坏了原来的耕种方式?“反过来想,我觉得可以理解,因为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城市里的人和农村里的人是一样的,城里人选择到农村体验原汁原味的农村生活,住民宿,享受山水环境,是对某种美好生活的期望。农村里人也一样,原来种田很苦,他开民宿,收入确实改善了。从另一个纬度思考,谁也不愿意苦逼的生活,他没日没夜在田里劳作,收入就三百块钱,现在开个小店收入三千块钱,自然而然很难回到那个状态。”
  其实,张雷最关心的不是方向,而是具体措施:是不是可以找到一些方式,让一些乡村传统劳作方式,以今人喜欢的方式呈现出来?“我觉得现在下乡最有成就感的事,是如何能用一些不大的项目,把原来已经失去活力的村落重新激活,村里出去的年轻人重新回到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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