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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安意如:元戏曲对男女之事不厌其烦 粗糙中有精致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京华时报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青年作家安意如创作的长篇随笔《观音》日前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该书延续了安意如之前古典优雅的创作风格,对元戏曲的经典代表剧作《牡丹亭》《西厢记》《桃花扇》等进行了独到的阐释与赏析。昨天,安意如接受采访时说,当下zhongguo人需要的不是古典热的表面流行,关键是要有自信的文化认同和开放博大的包容心态,要从精神上找到古时明月照在今人身上的影子。 
  杂剧 外表世俗底子雅
  《观音》是安意如继解读乐府诗随笔《陌上花开缓缓归》之后的又一部长篇随笔。书中,安意如对《牡丹亭》《西厢记》《桃花扇》《雷峰塔》《救风尘》《赵氏孤儿》等10部元戏曲经典代表剧作进行了阐释与赏析。 
  安意如介绍,最初她并不是为写元杂剧而写元杂剧的,“我开始落笔时写的是京剧,但发现写京剧对我来说有很多难以逾越的障碍。后来经过调整,将题材更改为元杂剧。最后能顺利写出这本书,我有种过尽千帆皆不是、蓦然回首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慨。有时候你苦心追寻的,未必是你眼中所见的;心中执迷的,也未必是你真正需要的。” 
  安意如说,选择写杂剧是一件让人劳碌的事情。“有时候我觉得我是在自虐。习惯了唐诗宋词的优雅缠绵,我几乎会自觉地抵制元戏曲这个世俗化的产物。它很难符合高雅清淡的口味,显得直白低俗,不耐咀嚼,有时还充满了龌龊和猥琐。对于男女之间那点破事更是津津乐道,不厌其烦。”安意如说,“可是慢慢地仔细读,又能在粗糙俗气中看出它们精致雅气的底子来。书中选择的几个故事都是真正打动我的,它们在我心中存留了很多年。有的曲折离奇,一气呵成;有的悲辛彻骨,叫人耿耿于怀。” 
  创作 未虚构任何情节
  安意如说,创作《观音》是个浩大的工程,“我定下来写元杂剧花了很长时间,磨磨蹭蹭地将杂剧看了又看,先确定要写哪些剧。元杂剧知名度高的有100多本,还有不知名的无数本,当中有不少题材重复,内容相似的,我将其过滤掉。在确定要写10个剧后,还分析了它跟京剧的传承关系,顺便把京剧的相关剧目找出来看,有全本的看全本,这个时期真是过足了戏瘾。”安意如说,当她重新进
  入所熟悉的故事后,一如重新与之相爱。“这一次我不再粗暴轻率地对待它,而是用情人的温存与忍耐对待它。我们重新接纳对方,彼此将感觉坦露,再微小的细节亦被关注。” 
  有读者认为,安意如在《观音》中加入了大量虚构的细节,比如花了不少笔墨描述红娘对张生的情愫。对此,安意如则强调,无论是红娘对张生情愫暗生的心理变化,还是柳梦梅去拜谒官员打秋风,这些都不是她虚构的,而是原著中本来就有、却因文字过于繁乱,被人忽略了。“我所做的工作只是复原原著,并没有对故事情节多加虚构。有时候,我需要用自己的文字复原一个情境,使大家更容易进入,仅此而已。”安意如说,发现这些细微之处,并将它呈现出来,正是她创作《观音》的自得其乐之处。“既然故事大家都不是全然陌生,那么只复述大家已经知道的情节就全无意义了。我要做的,是将这些被忽略的细节挖掘出来,将整个故事更立体,更有深度地呈现给读者,让他们通过文字就可以进入到故事里。” 
  人物 不喜欢笔下所有人 
  《观音》中汇聚了许多读者耳熟能详的人物,如许宣(即许仙)和白蛇、崔莺莺和张生、杜丽娘和柳梦梅、杨玉环和李隆基、李香君和侯方域等。有读者认为,安意如对崔莺莺似乎有成见,却非常同情杜丽娘。 
  对此,安意如也不以为然。她说,在这些人物中,她没有最讨厌的,只有相对不喜欢的,“比如说,我不喜欢崔莺莺的算计(但我喜欢《会真记》里那个敢爱敢恨的莺莺);我也不喜欢杜丽娘,我觉得她生前花痴自恋,相思病害得莫名其妙,但我喜欢杜丽娘对春香的真诚,和她做鬼之后的性格;我还不喜欢婆婆妈妈没有皇帝气概的李隆基和汉元帝,以及死缠烂打的白素贞。我几乎不喜欢我所写的每个人,因为他们的性格都有这样那样的缺陷,但我又喜欢他们每一个人,因为有缺点的人才真实地如同活在当下。他们的性格弱点,也许正是我们所掩盖的。” 
  安意如认为,元杂剧里的男男女女,都有种世俗的炽热和真实。在创作过程中,她对描写人物所持的态度是悲悯的情绪,无论对人还是对事。“这种坚持,对我自己而言也是修炼,不是那么容易。放下偏见,抛开定见,这也是我自己能够进入到故事里,观望他们的悲喜得失的原因。” 
  主题 寻找人性光芒 
  “观音”一词乍听上去与佛教相关,但实际情况是,《观音》与佛教毫无关联。在安意如看来,“戏”其实是一种独特的“音”,现在的人们已经和传统戏曲渐行渐远,对戏曲的神韵魅力也不甚了解。但人们可以通过文字来“观看”它,通过元戏曲的剧本来捕捉飘渺而又实在的情感和故事。“因此,我在扉页上写下了这样一句话:戏写世道人心,人生百态。戏也是音,观音,观世间疾苦,声声入耳,一一在心。‘观音’这个书名既符合这个词的本意和出处,也有衍生的涵义。算是取巧吧。” 
  与此同时,安意如还在书中对传统寄予了思考:“我们的传统中有很多令人不悦的东西,到现在仍难以改变。或者可以说,未被改变。但我坚信,从传统中获取力量并赋予意义仍是我们精神补给的资源,是我们在新时期前进的力量。传统zhongguo拥有一种罕见的文化包容性,这使得它虽然灾劫重重,千疮百孔,最终仍能神奇地自我愈合。我一直在想,zhongguo人到底是怎样一群人,是什么帮助这个民族,度过一次又一次近乎灭顶的灾厄,破除一个又一个在劫难逃的魔咒,缓慢而坚毅地前行。”安意如说,她希望通过元杂剧,来了解由儒释道法等多元文化构成的zhongguo文化是如何不完美却和谐地统一在一起,并影响了zhongguo人性格的形成。她期许透过一个个故事,在贪婪、残忍、凶蛮、世俗的外表之下,寻找到充满关爱、奉献、坚贞、宽容的人性光芒。 
  安意如说,接下来她将创作以男人为主角的长篇小说。
  本报记者 卜昌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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