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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夹边沟记事》作者杨显惠:我不愿再描述苦难(1)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时代周报  作者:Jina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即便是凭借《甘南纪事》获得小说大奖,杨显惠在华语文学传媒奖的颁奖礼上依然保留观察者的习惯:他随身携带单反相机,不停地抓拍会场上的瞬间。不少作家们围过来向他致意,他不太适应,碰完杯后总低声问身边的人:“这是谁?那一位是谁?”大部分时间,他总是埋头按快门。 
      作家马原亦举着酒杯过来祝贺。“杨老,您知道他是谁吗?”旁边的人问他。 
     “不知道。”杨显惠有些迟疑,“我在作家圈里来往的人真的不多。”对方愣了愣,笑着说:“看来,不认识其他作家的作家,才是好作家。”


      饥荒主题已经完成


     《甘南纪事》共16万字,比之前的《夹边沟记事》、《定西孤儿院纪事》薄了不少。从2006年春天开始,连续五年,杨显惠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驻扎甘南藏区,住在藏民的牛毛帐房和沓板房,记录了近10万字的采访笔记,数千张照片。全书用12个故事讲述了甘南的风土人情故事,是他之前在《上海文学》杂志上连载了一年的同名作品。
      1946年生于甘肃,高中毕业后上山下乡到甘肃生产建设兵团当知青,经历过当农工、售货员、教师等。即便是在上世纪80年代加入天津作协,杨显惠一直念念不忘自己的根始终是在甘肃。每年写作间隙,他总要离开天津回兰州小住。“我写的是那个地方的事情,我的根在那儿。”写完《甘南纪事》上半部,杨显惠回到兰州休息,决定今年冬天将下半部完成。
      此前的作品《夹边沟记事》直指上世纪60年代的大饥荒,通过近20个故事,揭开一段尘封50年的历史。近3000名“右派分子”在夹边沟劳改农场,经历三年饥荒,最后活下来的只有600人。命运三部曲的另一部《定西孤儿院纪事》亦重述三年饥荒的故事。灾难的三年过去,当时定西紧急成立孤儿院,收留了五六百个孤儿。即便是当事人杳如大海捞针,杨显惠还是顽固地做着这件事,一次又一次走在采访的路上。当受访者向杨显惠谈起当年的饥荒和灾难,再冷静地叙述,最后也不由得潸然泪下。
      “《甘南纪事》的写作比之前轻松很多。饥荒主题我已经完成,我想该创作一些轻松的主题,我不愿再描述苦难。采访中积攒了很多照片,也有过出摄影集的想法,那该是在写作完成后的事了。”在甘南呆的时间很长,杨显惠仍然不太习惯当地的饮食,“但是好多了,那边饮食跟汉人的已经很像。”杨显惠说话语速很慢,每个问题细细想一想才回答。


      甘南草原都退化了 


      时代周报:去甘南之前,你是打算去xizang? 
      杨显惠:2006年刚写完《定西孤儿院纪事》,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当时正好文化界掀起一股“xizang热”,于是我想到xizang跑一遍。我回到兰州找几个朋友一起去xizang,他们都不去。当时遇到两个中学同学,他们大学学的是草原专业和畜牧业,毕业后分配到甘南,在甘南工作了20多年,上世纪80年代调回兰州,已经退休了,想到甘南去再看看。他们跟我说,你到xizang去干什么,不就是去看看藏民的生活,到甘南去也可以,那边也是藏民很集中的地方。于是我跟着他们跑了三个县。
      他们到那边去就是看朋友,叙旧,有干部,有牧民,有汉族,有藏族,到处都有熟人,到哪儿都是喝酒聊天。跟着他们跑了这么一趟,听着他们谈过去的生活经历,勾起我很多感慨。回到兰州以后,我就琢磨着再跑跑甘南,写一部甘南的书。 
      时代周报:这本书比之前的两本薄不少,但花的时间更长。 
      杨显惠:写《定西孤儿院纪事》调查花了两三年,所以藏民的我也不想写成纪实,我想写成小说,能写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就写他们当地的生活状况。结果我跑了两年,每年进去两三次,一次十天左右。它和我写的夹边沟和定西孤儿院的事情不是一回事,后来我觉得像这样蜻蜓点水地跑进去也不是一回事。后来每年两三次,长的一次呆上20多天,短的呆上一个礼拜。甘南七县一市我都跑了,除了一个汉化的县我没有去。在甘南,我主要是在扎尕那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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