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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张晓刚&王广义:诗与哲学在布拉格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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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  (雅昌艺术网讯)2018年2月6日,由艺术史学家、评论家、策展人吕澎策划的“重逢:诗

  (雅昌艺术网讯)2018年2月6日,由艺术史学家、评论家、策展人吕澎策划的“重逢:诗与哲学——张晓刚、王广义艺术展”将在捷克布拉格市立美术馆开幕。两位艺术家将带领公众置身其创作经历及所处时代之中,共同回顾大背景下共同成长起来的一代卓越艺术家的精神历程。

  在布拉格重逢

  捷克首都布拉格

  布拉格,这座位于欧洲大陆心脏的城市,被人们誉为“千城之城”。它是尼采的迷、卡夫卡的城堡、米兰昆德拉的不可承受之轻,多种民族与文化在这里相互渗透、交织,成就了这座诸多艺术家心中的“乌托邦”。

  艺术家张晓刚

  而对中国艺术家张晓刚与王广义而言,他们对这座城市亦拥有别样的情愫。从熟悉的祖国到遥远的东欧,两位生长于同时代的艺术家于多年后再次重逢,是他们选择了捷克的诗意与哲思,也是捷克的多元与包容选择了他们。

  艺术家王广义(摄影:任超)

  在此次展览中,两位艺术家除了带来自己过往的代表绘画作品、雕塑、手稿、影像及珍贵的早期文献,还分别以布拉格为题创作了全新作品。对卡夫卡情有独钟的张晓刚,选择以怪诞的方式描绘了他与卡夫卡的这次“重逢”;而王广义则是从布拉格近代史和捷克传统的木偶形象中,汲取了创作灵感。

  王广义《布拉格启示录3号》,布面丙烯、180×140cm,2016年

  王广义《图像消失的方法2号》,综合材料,180×150cm,2017年

  诗与哲学

  “诗与哲学是迥异的、紧张的,从根本上是冲突的。这个道理在中国当代艺术史中两个重要的艺术家张晓刚和王广义的艺术状况中,有非常相似的呼应。”

  ——策展人 吕澎

  成长于同一时代背景中的两位艺术家,却走出了不同的艺术与人生轨迹。在时代环境的牵绊下,两人在各自行进的路上相互渗透,最终走向了重逢。纵然诗意的张晓刚与理性的王广义有很多不同,但在某一空间中,两人的精神达到了契合。

  1983年,大学期间,王广义在中国美术学院。

  1984年,张晓刚于昆明歌舞团宿舍内,此时他正在创作“幽灵系列”。

  重逢之时

  从‘85新潮到1992年的广州双年展,出生于相同时代的两人拥有共同的时代记忆,双双见证了中国现当代艺术的发展轨迹。

  1992年,张晓刚与王广义于“首届广州双年展”展览现场。

  彼此一路走来,这次在捷克以“重逢”为主题的双个展对你意味着什么?

  张晓刚:“重逢”有双重意义。首先,在同一文化背景下成长的我们虽然拥有不同的艺术道路、思维方式,但最后在捷克重逢。这是关于个人情谊的内部的重逢,不同却共通。另外对我来讲,多种文化都在捷克共存,卡夫卡是我特别喜欢的文学家;而我也是在多元化背景下成长的人。所以从这方面讲,这是一种感情上的重合,类似一种对自己青年时代的缅怀。

  王广义:时隔16年,这是我们又一次在一起举办展览。我想这也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重逢”,岁月的流逝一定会让此次展览特别有意思。

  张晓刚《父亲的位置》,布面油画,140×220cm,2013年

  王广义《导师的一生——国家与时代》,布面油画,300×200cm,2007年

  有的重逢是相濡以沫,有的重逢则是相忘于江湖。而对张晓刚和王广义而言,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存在严谨的隔离,也没有绝对的重合。两位中国当代艺术的重要人物,一次次地在不谋而合中走在了一起——时间留下的痕迹让两人产生了奇妙的呼应。

  1990年,王广义与美术史家吕澎在武汉。(摄影:肖全)

  在创作中,你觉得自己的创作和对方的作品之间是否有共通之处?

  张晓刚:相比于现在更个体化的环境,我们注重探寻一种大文化背景下具有共生性的事物,更关注历史和今天的某种关联。王广义注重特殊时期的黑板报和今天商业标记的关联,我则是用现在的角度去寻找老照片与今天的关联性。因为拥有共通的观念,所以我们能看懂彼此的作品。我们只是一个平台上的两种角度:我更看重情感,他更看重思考和信仰。

  王广义:艺术都是共通的,尽管我们可能不完全是同一种类型的艺术家。但有时候,差异恰恰是两人对话中最有魅力的地方。在张晓刚的艺术中,那种“忧伤的存在感”好似一面镜子,能反映出人性中犹如“尘埃”般的光芒。

  王广义《大批判——艺术博物馆》 ,布面油画,200×300cm,2006年

  张晓刚《黑沙发》,布面油画,120×150cm,2016年

  尽管两人在环境与时代的牵制下,总会不由自主地去寻找一种相通的观念,却因为个人的理解与呈现方式,而走上了迥异的创作道路。但他们终究会因为时代与历史而相遇,共生性的情感无法从他们的创作中全部抹去。

  张晓刚《大浴缸》,布面油画,260×600cm

  王广义《日常生活4号》,布面油画、丙烯,180×140cm,2013年

  关于创作

  很多人了解张晓刚,都是从《大家庭》系列开始的。一张陈旧的家庭合照触发了他对个人历史、对时代、历史的强烈感知;而当我们提及王广义时,其政治波普作品《大批判》不得不谈。当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图像与现代商业标识发生关系时,一种批判性的语言开始显现。

  张晓刚《大家庭》系列作品草图

  王广义《国际政治》方案,纸上麦克笔,26×18cm,1993年

  集体主义在你们生活的时代尤为突出,这对你们的创作造成了什么影响?

  张晓刚:影响很大。从童年到青年,我一直在集体的环境下生长。集体主义潜移默化地提醒你:你是集体中的一员。虽然创作早期时我会寻找自由,但现在我的自由则是一种对于我个人选择的自由。我更在意的是根源,那些触动我的东西通常来自于我的根源,包括儿时的经历,我接受的教育,家庭生活文化环境等等,随着年龄的增加,这种感觉会更强。

  王广义:当然有影响。

  1992年的广州双年展,是国内首次按照商业方式运作的展览。在这次展览上,张晓刚带来了作品《创世篇》,而王广义的作品《大批判·万宝路》获得了当时的最高奖项——文献奖。对经典图像的强调在他们的作品中不可忽视,这些图像及符号演绎了时代的特征与语境。

  1992年,“首届广州当代艺术双年展”现场。左起:曾浩、王广义、张晓刚、栗宪庭、周春芽、魏光庆。

  1992年10月,众艺术家于广州双年展。

  “图像”及“符号”在作品中都有非常突出的地位,如何看待图像和符号的意义?

  张晓刚:图像在我的作品中一直都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现当代艺术的发展其实在图像学中就能感受得到。现在,我们会直接挪用图像,稍作加工处理,就是艺术。面对如今图像越来越泛滥的问题,我们还是要回到个体来看。如果图像还能对你产生触动,你就用;如果某个图像已经让你感到乏味、疲惫,那你就会去寻找新的图像——所以有的艺术家可以做抽象艺术,有的艺术家却做不了。

  王广义:“图像”和“符号”有利于公共层面的传播,但是艺术家的创作和思想都是丰富而复杂的。

  1993年,王广义在创作《大批判——可口可乐》。

  2002年,“图像就是力量:王广义,张晓刚,方力均的艺术”展览在深圳举行。这也是两位艺术家又一次机缘巧合下的相聚,“图像”逐渐成为了两人创作中无法绕开的命题。按策展人吕澎的话讲,两人的作品“共同调用了20世纪的经典图像并植入隐喻”,但两者的区别在于:“一个是绵密的语境编织;而另一个是宏大的决定性瞬间的对撞。”

  王广义《图像消失的方法1号》,综合材料,180×150cm,2017年

  张晓刚《重生1号:重生之门》,布面油画,180×270cm,2015年

  思想巨变

  上世纪90年代对两位艺术家而言,是非比寻常的。他们在那个时期对自身产生了深度的怀疑与思考:如何寻找创作的出路?而他们的困惑针对的并不是具体事物,而是对整个世界的反思。孤立、无助、迷茫的情绪弥漫在作品之中。经历了90年代的两人,最终在同一时代中摸索出了两条截然不同的精神道路。

  1994年,王广义在“第22届圣保罗双年展”现场。

  张晓刚从1996年到1999年,一直工作和居住于成都玉林路沙子堰的工作室。

  整个90年代你的思想经历了巨大的转变,对创作产生了哪些改变?

  张晓刚:那会儿刚好年龄、经历、修养各方面都走到了一个节点,就会喷发出一些东西,逼着你做一些选择。那两年我特别痛苦:对自己的过去感到不满,对未来感到迷茫。每天大家讨论的事情感觉都很重要,却又无法进入到具体的现实之中,是一种悬浮的状态。慢慢地,你就发现自己最终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历史中去,我们无法摆脱自己特定的身份。

  王广义:时代的变化总会影响我们的生活和创作。而在这中间,理性与感性都是不可或缺的部分。

  两位艺术家在接受的都是西方哲学思想的洗礼,年轻时的张晓刚甚至对格列柯、柯克西卡产生过迷恋。西方式的哲学思想并没有对他们极具中国式内涵的作品造成某种局限,相反地,能够跨越国界、时间的思想对他们的创作起到了巨大的帮助。

  张晓刚《紧握蜡烛的手》,纸本油画,23×30cm,2013-2014年

  王广义《新宗教——预言》1号,铝塑板、图片,80×120cm,2010年

  你们接受的都是西方教育,西方的思想对想表达的中国式内涵会造成什么改变?

  张晓刚:东方人一直有这种角色感。但我选择我的人生,不选择民族的人生。像我们受到的传统教育少之又少,我们以为接受的正统的是精华,后来别人告诉你都是西方的,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我和王广义也讨论过,大家都很困惑,都有意识地要排斥这些内容的影响。

  王广义: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的创作中立地表达了西方拜物教与社会主义乌托邦的两种不同的方式。我将两种意义落差巨大的图像强行并置,使其处于某中悖论的状态。

  王广义《冷战美学——拍打带病毒昆虫的人》,装置(玻璃钢着色、影像等),雕塑81×61×106cm×3件,2007年

  诗人与哲学家

  诚然,“诗人”与“哲学家”的比喻能够让我们清晰地去感知两位艺术家在精神世界与创作方式上的区别,但我们无法简单粗暴地去划分两位艺术家的界限。他们既不是纯粹的诗人,也不是单纯的哲学家。诗与哲学的不断碰撞、渗透,才能造就今天的他们。

  王广义《仪式4号》(Ritual),布面油画、丙烯,180×140cm,2015年

  这次展览中,吕澎分别以诗与哲学来比喻你们,你是如何看待这种比喻的?

  张晓刚:早期来讲,我的创作上可能偏诗化的东西多一点,王老师更偏向于理性。走到今天,我们都有相互渗透的痕迹。策展人找到两个不同的点之后再来谈共通性,这是成立的,但这不是角色分配。王老师的新作也越来越强调绘画性的语言,他想用绘画性的方式去探讨图像的意义,但表达方式会让你觉得他越来越不像一个纯理性的人。

  王广义:在这里,对于“诗”与“哲学”的形象比喻,能够引导我们更容易进入到更加深入的对话当中去。

  2003年,王广义在北京工作室。

  面对相对陌生的国度,两位艺术家表现出了绝对的坦然与平静:虽然作品的内涵带有中国特定的时代背景,讲述的也是个人、民族的历史,但同样的思考却可以发生在任何国家、任何民族之中。他们要做的,也是正在努力做的,就是尽力地去表达。

  2008年春,张晓刚于北京何各庄工作室。

  中国艺术的讲述者

  王广义、张晓刚、吕澎在本次展览现场布展

  对策展人吕澎来讲,将两位艺术家带到捷克的初衷,是让那里的人们能够更加了解来自中国的艺术。中国现当代艺术的发展今非昔比,如此两位重磅级的艺术家联手举办双个展,对捷克和中国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

  张晓刚《斜倚的沙发》,纸本油画,48×59cm,2015年

  芭莎:是否有特别设定一条线索,将两位艺术家的作品置于同一空间之中?

  吕澎:一定程度上,我还是将这次展览做成了双个展的形式。两位艺术家各拥有一层楼的展示空间,但也有交叉的地方。这样,每一位观众都能看到两位艺术家分别的连续性和完整性。同一时间、同一空间,观众一定会在心中有比较性——所以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一次比较。

  王广义《凝固的北方极地28号》,布面油画,100×150cm,1985年

  芭莎:两位艺术家的作品都是基于同一段来自中国的历史文化背景,是否担心西方观众不能像中国观众一样对此产生共鸣?

  吕澎: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首先,观众必须要认真;当地的大学也为我安排了演讲,我不会着重讲艺术家的作品,我会关注艺术家是在怎样的国度、时代、文化背景下进行创作的——观众就会反过来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创作。

  王广义《布拉格启示录2号》,布面丙烯,180×140cm,2016年

  芭莎:通过这次展览,想为捷克的观众带来什么讯息?

  吕澎:可以让他们了解中国的艺术。当我们无法理解艺术背后的语境以及艺术史时,我们是无法理解不熟悉的艺术的。我相信这样的问题在任何国家都会存在。就算是西方的艺术,放在中国就能被看懂吗?我们还是要知道它的上下文,关于它的艺术史。所以,恰恰是因为不了解,才会产生传播的意义和作用。

  张晓刚《口罩》,纸本油画,37.5×51cm,2015年

  对于张晓刚和王广义来说,这次展览是他们与过去、与对方的一次惊喜的重逢;对策展人吕澎而言,这次展览更是为中国艺术打开了一扇新窗。正如两位艺术家的作品一样,他们讲述的从来不仅仅是个人的思考,更是整个国家与民族的历史。

  展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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