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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曲回山西曲回人间 铜豌豆们的散曲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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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寂已久的一片萧索中,《当代散曲》的横空出世几乎成为一声划破长空的响亮唿哨。这是国内第一本也是目前惟一一本以散曲的创作而非研究为主的刊物,被界内盛誉为“第一声鸡啼”、“惊天动地之举,是历史性的动作”。而它,就诞生在省城太原的几间陋室中。
汉赋、唐诗、宋词、元曲。中国文学史最精辟的总结。而元曲,尤以其语言通俗、风趣、幽默、平实、贴近百姓和生活,最受各阶层欢迎也最为普及,“不必文士,皆北里之侠或闺阁之秀以无意得之”,谱就中国文学的又一座巅峰。
然而如今的元曲(本文中的“曲”也专指散曲)真可谓曲高和寡了。即使对于淡漠了国学的今人,妇儒皆可脱口背上几句唐诗,稍有点功底者对李清照、辛弃疾也不陌生,而元曲,想必除那首“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之外,多数人竟不大能与宋词分辨得清了。
于是,在沉寂已久的一片萧索中,《当代散曲》的横空出世几乎成为一声划破长空的响亮唿哨。这是国内第一本也是目前惟一一本以散曲的创作而非研究为主的刊物,被界内盛誉为“第一声鸡啼”、“惊天动地之举,是历史性的动作”。而它,就诞生在省城太原的几间斗室中。
窗外骄阳,窗内心静自然凉。在《当代散曲》常务副社长常箴吾那间租住的小屋中,伴着隐隐书香与袅袅茶烟,这位古稀老者细诉《当代散曲》之衷曲,如将一段清丽又壮美的中国古典文学史娓娓道来。
山西是元曲的摇篮
元曲包括杂剧和散曲,散曲又有套数、小令之别。山西是元曲的摇篮。元曲四大家中,就有3位是山西人:白朴,今河曲人;郑光祖,今襄汾人;关汉卿,今解州人。而直接影响着散曲创作的诸宫调就是由北宋末年的平阳(今临汾)艺人孔三传首创的,我国最古老的一部宫调《刘知远诸宫调》的刊印地也在平阳。著名的元杂剧《西厢记》前身———金代《西厢记诸宫调》的作者董解元也是晋东南人,他在当时具有相当的社会影响。
散曲方面,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知名的一代文宗元好问,可谓是散曲鼻祖,他是忻州人。元散曲两大家:乔吉与张可久,乔吉是太原人。《元曲三百首》选70人作品,乔吉一人独占30首,而在元代所辑的《元人小令七百首》中他一人就入选137首。与乔吉可并称“并州二杰”的太原人李寿卿也因散曲誉满京华。
元曲随着民族大融合渐南渡风行,至元明时期产生了几处盛地:大都即北京,临安即杭州,平阳即山西临汾。仅平阳一地就有赵公辅等7人荣登曲坛,称“平阳七仙”,平阳简直就是个“曲窝儿”。
中国文学史上的晋军崛起,实际上元代是高峰。
让摇篮轻轻摇
清朝起,散曲的创作渐渐式微。新文化运动后,散曲更见其冷落下去。但直至辛亥革命时,散曲的理论研究仍然算得兴盛。首推者属王国维——用西方美学研究中国文化的第一人。民国时留传至今的散曲已十分有限,仅见于右任等人少量作品。1965年,在毛泽东指示下,《人民日报》和中央广播电台发表播出了赵朴初的一套散曲《某公三哭》。这大概算是散曲在特殊历史时期的一次特殊亮相和最后一次普及。此后的散曲创作难觅踪影。
上世纪50年代,就读于太原三中的清徐籍学生常箴吾,是语文教师王小厂(音“寒”)的得意门生。王小厂毕业于北京大学,是王国维的学生,曾任《北京晨报》记者,在政治运动中被贬来山西教书。他给了学生们最初的散曲启蒙。当时的语文教学及教材由文学史、古代及现代汉语两部分组成。1957年后,教材突然换成各种语录和政治文章,常箴吾从此对语文书不看一眼。王小厂也抱憾而逝。
世事沧桑,风云变幻,历史走入新世纪。2004年,早已从清徐文联退休的常箴吾在家中一心研习书画篆刻,也重新拾起了青年时代曾热爱过的散曲研究,愈研究愈发现,原来山西是散曲的故乡和盛地。复兴散曲,山西人有责任。
2005年3月,山西诗词学会黄河散曲社成立,各人的单独吟唱变成了一群人的声气相和。其社刊《当代散曲》创刊号也跃然问世,著名诗人丁芒贺为“第一声鸡啼”、“引骚坛春再来”。
黄河散曲社社员由山西为主很快扩展至全国,已有40多名,三教九流而不乏名流,如社长为原山西大学常务副校长李旦初;顾问有著名诗人丁芒、曲学大家赵义山等人。《当代散曲》的作者们也由最初的“末路出家”之水准而进步迅速。
眼下,山西可算得全国散曲创作最为集中之地。散曲摇篮又摇起来了。
由复苏盼复兴
散曲为咏志抒怀,心系民族兴衰,反映民生苦乐。它最大特点在三字“实”、“讽”、“趣”。无论在情感上还是内容上、语言上它都是最为贴近现实的。且撷取几段《当代散曲》中的佳作与读者共品:
这才是熊瞎子吃蜜遭蜂蜇,瘸腿牛拉车难上坡,小狗儿吞炭喉咙破,石头板上种萝卜,竹篮子打水苦张罗。(自由曲《斥台独》)
种棉花,把虫抓,把杈芽抹了油条打,要买药无钱高利赊,棉铃虫不死高声骂。白辛劳,误了俺春秋冬夏。(双调·拨不断《棉农苦衷》)
长方床推出去CT扫描、核磁共振,小方柜送得来真药假药、盐水血水。些须儿又来了打吊针,几下子就把俺麻了醉。先吸血,后抽髓。乱哄哄折腾得俺昏死在手术台,却说俺脉搏停、脑死亡、人报废……一天输下十斤血,半日吊入一吨水。检验单没了存根,病历卡无法核对,白大褂难释是非。住院才一周,花了五十五万医疗费。是医?是匪?都说道这是司空见惯家常事,呸!呸!呸!……(“十”字幽思套曲《死噙泪》、《骂医匪》)
问去年矿工安全,东也矿难,西也矿难。问今年矿工安全,南也矿难,北也矿难。总理挥泪人命事关天,官股难撤难于上青天?去年贪官,今年贪官。贪官仍然,矿难年年!
(仿双调·天香引《岁末感怀十章》)
……而说起散曲之复兴前景,常箴吾清癯的脸庞转向窗外。摇篮无非是摇起来而已,散曲仅仅是复苏而已。
常箴吾又淡淡一笑。让人想起那些颗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的“铜豌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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