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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老北京人幽默骂人都拐弯 八旗子弟也有不凡之处(2)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北京晨报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八旗子弟也有不凡的一面
记者:但也有很多人批评北京文化中懒散、自大的问题,您怎么看?
邓友梅:这主要是说八旗子弟,因为他们不能务农、做工和经商,坐家里不动也有钱粮,故谋生能力差,清朝一灭亡,他们谋生无门,但传承下来的贵族生活方式又变不了。所以无论多穷,扣子该扣还得扣,袖子该卷还得卷。过去大家开他们玩笑,说好不容易卖了家什买个芝麻烧饼,一定要拿到茶馆里,和朋友边喝茶边吃,芝麻掉到桌子上,不好意思捡,就说我准备新买套房,用手指在桌子上画,这是正房,那是厢房……趁机把芝麻粘到手指上,再假装舔手指,将其吃下。看到芝麻掉到桌缝里,便假装恍然大悟,猛一拍桌子,将芝麻震出来……
记者:事实真的如此吗?
邓友梅:这是拿人家寻开心。其实接触长了,就会发现,这些人谋生能力虽差,但文化功底深厚,比如一次开会,请多尔衮的后代做记录,他说不会用钢笔,只会用毛笔。大家说,毛笔也行。等开完会,一看记录,大伙儿都惊呆了,蝇头小楷太漂亮了,放现在那是一幅幅书法作品。可他们不知道这是本事,能换饭吃。北京重建昆曲团时,全北京找不到合格的笛师,一家建筑公司的旗人伙夫想试试,这个人很笨,不会做饭,专门负责烧火,领导说你连火都烧不好,还想当笛师?也没当真,就让他去试了,结果一下就被录取了,人家爸爸当年经常请昆曲艺人来家表演,这叫“拍曲子”,他从小跟着听,跟着练,他吹笛子就当是玩,却玩出了高水平。
写那五是为了警世
记者:您是在和这些老旗人的接触中,对老北京文化有了深入了解的?
邓友梅:是,解放后政府根据他们的能力,为他们都安排了工作,有一段时间我就负责这个。比如胡同头一家姓金,问他有什么特长,他说什么都没有,就是会吃,只要吃上一口,就知道用什么材料,火候如何,做得规范不规范,价格高不高,我就安排他去做食品品尝员,工资42元,老金很高兴。第二家姓李,问他有什么特长,他说我不行,我连吃都不会,但舞台上弦一弹,演员一张嘴,闭着眼就能分出是哪派,唱得地道不地道,我就安排他去曲艺改革委员会。结果他们干得都挺好的,人家真能说得头头是道。
记者:所以您把他们的话都记下来,融入了创作?
邓友梅:是记了很多东西,但当时并没想写,直到“文革”结束了,才开始创作《那五》,那五多少有点文化,可清朝一灭亡,特权失去了,立刻生计维艰,而造反派的子弟们连文化都没有,一旦失了特权,他们该怎么办?当时也是为了警世,不自觉地就把过去的那些积累勾了出来。
记者:看您的《那五》、《烟壶》,以为您翻阅了很多档案资料。
邓友梅:资料查得不多,因为太生硬,读者一眼就能看出是拼上去的,况且那些记录多是文言,非常简约,只有三两个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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