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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对话“文学顽童”张大春(3)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南方日报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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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王家卫当编剧,“他大概只会用我的几个标点符号”
多年前张大春发誓决不为电影写剧本。但去年他打破誓言,与王家卫合作,编剧《一代宗师》,这次《城邦》出书,王家卫投桃报李,请张大春挑了一则他拍的青帮故事的剧照,做成明信片在书中以飨读者。
张大春与王家卫的渊源由来已久,去年开始大量的互动,“我们通邮件有81封,他也回了81封,但是里面我不定每次传多少戏给他,而且不断在翻修,不断推翻之前写的内容。”张大春笑言他们的合作像是打乒乓球,又像是练拳击,“事实上这样的合作也不像打乒乓球,我打他不接啊,可是我一定要打,也不能说我是他的编剧,只能说我是他的朋友,真的要做他的编剧太划不来了,他大概只会用我的几个标点符号。”
而与王家卫的合作,令“文坛顽童”张大春也感到非常有意义。王家卫有了不起的拆解能力,张大春则有源源不断的新想法,“王家卫有很了不起的能力是拆解,给他什么都能拆开了,锱铢必较,拆的结果是他形成了自己的主干和思维,但我完全不知道。我觉得我们写作的人总觉得这是个成品,我们总在期待书出版装订,但王家卫的工作不一样,他还很鼓励我把我们之间的合作写一本书,这种合作对我的价值是我可以更实际地相信作品是不完整的,很多理论家告诉我们,比如福柯曾说每一部作品都充满了漏洞,我自己在写作时当然会有体会,可是不那么深刻,但到了王家卫手里完全就昭示了。我就是陪他练球的,他就像个拳王,我就是沙包,比沙包好点就是我还会躲一下。反击一下,但不可能打倒他,但是跟他练习的过程中我能学到很多。他有几次跟我打电话说《城邦》啊,还有别的一些作品的内容我可不可以用,我说可以用,但他从来不用。他不是从我的作品里找靶子,反而是在那些作品里受到了一些启发,我们之间算是互相启发吧。”
而对于城邦是否会拍成影视剧作品,张大春表示:“我自己没有想过把《城邦暴力团》变成影视产品,不过有些导演朋友好像有点兴趣,先后谈过。所有的改编都牵扯到一个问题,要不要忠于原著,我认为只要改编就不必忠于原著,本来就是不同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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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台湾的年轻人而言,我就是“电台主持”
张大春坦言,他在台湾还有几个固定的专栏,电台节目也在做,在台湾他写作很早,最早还做过电视,对台湾的年轻人而言,如果不是学文学的,对他的认识就是“电台主持,说书的,会骂人的专栏作家,部落格(博客)会炒话题”。他的博客上常常充满了政论性的话题,将个人博客作为公共书写之所,专注于实际解决问题的方案,因此在台湾他更像一个政论家。
张大春开始在内地走红,始于《聆听父亲》和《认得几个字》的简体版引进,而他最早在内地出版的作品其实是《公寓导游》,这段“不敢谈”的经历始于上世纪80年代,著名的书法家欧阳中石是他的姑父,借着这层关系,出字帖的宝文堂勉为其难出了他的书,“这结果大家都很尴尬。”
年轻时尝试了众多文学形式,实验性的小说花样繁多,张大春的才华令人惊叹,人到中年他的作品更平添一份内敛,由繁到简,他的生活亦是如此,不温不火,充实而平淡。
相比于唐诺朱天文夫妇的咖啡馆写作,张大春的创作则很有规律,“我早上六点半(起来),太太把小孩送走,我从7点开始到下午两点半,始终是我的创作时间,早上起来不太清醒,我就拿来写古诗,写比较复杂的律诗,睡觉前也是如此。读帖,有时候写字,大概近十年来最固定的形式就是读没有标点的古书,我大学本科时候虽然努力拼各种奖学金,那些功利的东西也打下了某些基础,但近十年来我花非常大量的时间回来看基础的东西,回到最幼稚最基础的时代。也不一定是中国古代的东西,有时候还看英文,我每天给自己规定时间读一定量的英文,我也不太懂别的语言,哪怕是像《经济学人》这样的杂志我也读,我做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功课,没有目的也没什么指向。”
他的作品中常呈现对中国传统文艺形式的爱好,就连张大春的妻子也常说他有“老人缘”。“在我的生活中经常出现各式各样对我生活有启发的老人,长一辈的作家里面,比如《巨流河》的齐邦媛,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交流;比如美国的聂华苓,这些老作家在我的生命中很多。我父亲是很关键的,他是民国人物,1921年出生,他对我整体的启发最大,包括做人的价值,最根本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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