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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余光中最自豪"中国人"称号 庆幸能够用中文写作(2)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北京日报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2 乡愁太深,中国结太紧
你问我会打中国结吗?我的回答是摇头说不出是什么东西鲠在喉头跟心头
——《中国结》
在余老家中的书桌上,摆着一块很普通的老瓦片,这老瓦片并非稀罕的古董,他却视如珍宝。余老讲述了这块老瓦片的故事:
2005年,他偕夫人范我存首次回到江北县悦来场——他曾经就读的学堂。他仍能想起当年的老夫子,步履缓慢,仪态从容,身穿长袍,戴黑帽;老夫子坐着给学生念《爱莲说》时,如何摇头晃脑,用川腔吟诵,有金石之声,随情转腔,一咏三叹。
故地重游,竟是跨越了大半个世纪之后,60年前在此求学的情境历历在目,而今学堂却已不在,仅留下一地瓦片。过往的村民用他熟悉的四川话对他说:“捡一块瓦片回去,算是纪念嘛!”余老唏嘘,拾了这块老瓦片,渡过台湾海峡,带回家中,写下《片瓦渡海》。
乡愁如那中国结,一绳一结都紧紧系在心里。余老说:“我的乡愁有三层,首先是地理上的,其次它不局限于一地一山一水,而是对整个大中国的怀乡,更是我对中华文化的归属。”
生于南京,但父亲是地道闽南人,母亲是江苏武进人。少年随母先后到过上海、昆明、贵阳、重庆、四川,而未曾踏足的江北西塞,他早已在古典文学中“耳濡目染”。所以余光中所怀之乡,不只是南京,也不仅是长江之南,而是泱泱大中国。
当我怀乡我怀的是大陆的母体啊,诗经中的北国楚辞中的南方!民族的历史和文化始终是余老文学生命的血液,他众多的诗作,不仅是对古人的痴情解读,更是重新构筑自己的灵魂。写李白,他作了《念李白》《寻李白》《戏李白》《与李白同游高速公路》;写屈原,他作了《汨罗江神》《漂给屈原》等7首;更有追荆轲的《刺秦王》,忆王嫱的《昭君》,怀李广的《飞将军》,念苏轼的《大江东去》……
乡愁道不尽、说不完,余老说:“终我一生,这方向是不变的。回乡之前,写怀乡;现在,写还乡。”2008年,余老为《乡愁》赋了新句:未来乡愁是一段长长的桥梁我来这头你去那头。
我问老先生,乡愁那么深,怀乡时哭过吗?
他收回目光,沉思,摇摇头:“不,它不是那种刚烈的痛,也无法一时倾泻,而是延绵不绝的。”余老说他听过很多《乡愁》的诵读版本,有的读得激情洋溢、甚至泪流满面,其实诗的底蕴是淡淡的哀愁。诗中所用之词“小小的”、“窄窄的”、“弯弯的”、“矮矮的”,看似轻浅,却蕴含着剪不断、抽不掉的怀乡愁绪。
乌鸦反哺,羊羔跪乳,深深滋养于他视为根底的中华文化,余老说这场文化传承的接力赛任重而道远,他要传好手中的那一棒。20年里,余老已往返大陆60多次,在这一来一往中他想为文化传承做些事。2010年端午节,他辞掉众多社交邀请,专程到湖北秭归参加屈原祭奠,并现场朗诵其作《秭归祭屈原》。溯江流而上,5年前他已在屈子怀沙自沉的汨罗江边,带领30万民众诵读其新诗《汨罗江神》。他将屈原视为中国文学的起源之一,是华夏子孙精神家园的回归,后人不能忘。
余光中曾说:“中华文化是一个大圆,圆心无所不在,圆周无所寻觅,半径就是中文,我要把中文这个半径再延长一点。”所以这些年来,他热心参与大陆各地举办的文化活动,捧场江阴民歌节,用朴素诙谐的语言讲述现代诗的心得;重阳佳节,他在千年历史的大运河畔吟赤壁、赋新诗;赴北大任驻校诗人,与年轻学子分享为学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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