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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二月河:康熙是英雄 洪秀全是恶魔(1)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新世纪周刊  作者:汀滢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有华人的地方就有二月河的读者,新作《胡雪岩》刚刚推出,他再次成为焦点人物。二月河虽然名声在外,但也一直是争议不断。
“你从‘为人民服务’的标语那往前走,墙上爬满爬山虎的房子就是我家。”在电话里,二月河说。在他家的大门上贴着一张字条:“请不要敲门,不要叫喊,没有预约,恕不接见。请打电话??”后面是一串电话号码。打开大门,是一个小院子,种着树、草和青菜,二月河刚给小菜苗浇过水,后面是一栋二层的小砖楼,颇有在市井中寻求乡村闲适生活的味道。
在南阳这座历史古城里,二月河是一位大名人。出租车司机说:“二月河认识啊,他就住在前面那个地方,电视上见过。”
他的书房中,挂着一幅齐白石的国画,桌上摆和笔墨纸砚。平日里,他喜欢练书法和画国画。书柜中,除了几套自己的作品《康熙大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和最近刚出版的《胡雪岩》外,还有曾国藩、左宗棠等人的传记,以及其他清人笔记作品。有意思的是,还有几部金庸的武侠小说,他说:“看这个解闷。”而他们俩的小说则同是畅销、常销书。 二月河,原名凌解放,出生于抗战胜利的1945年,所以父母为他取了这个名字,暗含“临解放”的意思。而“二月河”这个笔名,则有二月冰河解冻的意思。二月河在不惑之年,才开始写小说,可谓大器晚成。
有人说,有华人的地方就有二月河的读者,由他作品改编的电视剧在海内外的热播让他成为畅销作家,虽然名声在外,但也一直是争议不断。而他对别人的批评也心知肚明,他上“二月河吧”去看网民的评论。“他们怎么骂我的我都知道”,“说我是‘唯皇史观’”、“骂我是汉奸、民族败类”。尽管他说对这些批评一笑置之、毫不在意;但是谈起来,还是难免有些激动,而说到激动处则嗓门抬高,敲打桌子。尽管他言谈中常露自谦之语,却难以掩藏骨子里的自信满满。这种自信,显然来自于作品的畅销和广大的读者群,而他也毫不避讳自己对市场的看重。
尽管外界批判他美化帝王,是“唯皇史观”,但他仍然坚守被他称为“三个凡是”的创作原则。按他的标准来看,“康熙是英雄”,“洪秀全是恶魔”,他说自己绝不按阶级出身来定论。“人们总是喜欢对号入座”,所以他强调自己的小说绝不含沙射影,影射现实。
他说自己不是特别优秀的人,而鲁迅是特别优秀的人,所以不能和鲁迅做朋友,“他太优秀了,我离他远一点”。虽然写的多是帝王的故事,但在言谈中,他却流露出自己的平民意识,他结交“平民化的朋友”,他“不做读者的老师”,他支持可全民参与的网络文学。而对争议很大的80后作家,他甚至认为要尊敬他们。
他和薛家柱合著的新作《胡雪岩》刚出,在港台就出现争抢版权的局面。他则把这部书的稿酬捐给了下岗工人。但他认为一位作家没有资助贫困人群的义务,只有提出社会问题、思考社会问题的义务,写好书的义务。尽管在一个作家财富排行榜中,榜上有名,但在他看来,作家更像是丐帮。
在书房中,他侃侃而谈,“信口开河”,谈古论今。
“在没有写康熙、雍正、乾隆之前,我就已经决定了,决不含沙射影,决不牵扯现在的反腐倡廉、经济政策、民族问题。”二月河对负面批评不是很在意。他认为他的历史小说就是在写历史本身。
二月河身宽体胖,小眼睛,一脸憨厚相,穿着随意,脚踏一双布鞋,但不穿袜子。“人家说我是大作家,土老帽。”他说起话来有浓重的河南口音。他自称是个粗人,当兵出身,做什么事都粗。“有什么事儿,你说吧”,“你直接说事儿吧。”他开门见山,直来直往。
“我决不含沙射影”
新作《胡雪岩》距离上一部作品《乾隆皇帝》有8年,这8年里,您一直在创作《胡雪岩》吗?
不是这样,我和薛家柱合写这部作品,我是第一作者,宏观的、整体结构布局,以及人文观念、时代背景,我操心多一点。现在我已经不能具体做大量的文字工作了。因为我从1999年起就开始中风了,医生告诫我不能大量地写作。我现在写随笔、散文,在报纸上开专栏,写人生感受,对一景一物的看法,也出了本集子,叫《二月河语》。
你怎么评价胡雪岩这个人?
胡雪岩是中国特殊历史时期产生的买办。这个买办既有中国文化的特征,又吸收了西方的东西。当时中国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基本没有什么外交。社会生活的主要矛盾是地主和农民的矛盾。后来,列强侵入中国。在这个时期产生了胡雪岩。他既有一定的爱国思想,又有依附外国人来实现自己的发财梦这样的思维。
他们说胡雪岩是政治家,我就笑了。他只能是个商人,就是个商人。如果是政治家,他不会只巴结左宗棠一个人,政治家不会只围绕一个人,还这么讲义气,政治家是不能讲义气的。按胡雪岩的个性来讲,他是大时代的弄潮儿,对当时形势宏观和微观的把握都是第一流的。他在政治上有脆弱的一面,倒台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和左宗棠走得太近。左宗棠的敌人也很强大,当他们反扑过来的时候,就拿他当牺牲品。胡雪岩整体的经历是一个悲剧。他处于这样的时期,在政治倾轧下,做了牺牲品。如果没有一个好的政府、政策,个人想实现富国、利己这样的目的,都是有很大问题的。
至于他的人情世故、娶姨太太什么的都是当时正常的事情,这不算是他的品质问题。现在杭州的老百姓都是对他留有几分敬意。
这样一个人,对现在来说,有什么启发?
我不做任何对现在的评价,人们总是喜欢对号入座,想这个胡雪岩是什么意思,但是写历史小说就是在写历史,不要去考虑现在我们需要什么东西,根据这个去塑造历史是不行的。这是在写康熙、雍正、乾隆过程中,我给自己规定的严格的戒律,如果有任何蛛丝马迹,我都要把它去掉。你把历史的真实、艺术的真实,呈现给读者,让读者自己去想。你不能企图去当读者的老师,你要跟读者当朋友,读者看了你的书后受到某种启发,那是读者自己的事情。在没有写康熙、雍正、乾隆之前,我就已经决定了,决不含沙射影,决不牵扯现在的,比如说反腐倡廉、经济政策、民族问题等。
别人骂我,一笑置之
网上有很多人骂你,你看了吗?
我都看了,怎么骂我我都知道,我一笑置之。我年轻时,读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读5次,都没有读下去,那能说明人家托尔斯泰不好?也不能说明,你不会看书,只能说明你和《战争与和平》没有缘分。既然你二月河看不进去托尔斯泰的书,为什么不能允许人家看不进去二月河的书?尽管有人骂二月河,“老子恨不得杀了你!”那是惹急了才会说这样的话。夫妻吵架,骂天杀的,我杀了你;老子打儿子,说,我宰了你,那是因为关系到那了,才会这样。所以不要认真,不要别人骂你,你就跳,那说明你还不够大气。说不定我们俩面对面一起处处,还能成为哥们。人家读书反应强烈才会说这样的话,如果没有反应,人家还懒得说这样的话。我对别人对我的负面看法很不在意,可以说等于在马路上走着,看见对面的人咳嗽了一声,一点也不影响到我。
台湾的高阳也写过胡雪岩,你们的《胡雪岩》有什么不同?
写作品有个忌讳,你写胡雪岩,我也写胡雪岩,我就不看你的胡雪岩,高阳的胡雪岩我就不去看。我在写《康熙大帝》的时候,凌力已经有过一个康熙,他们说你是不是去看看,我说我不看,一看就会影响到你。你完全是自己创作,干吗要让别人影响到你呢。凌力是很不错的女作家,我们之间也认识。在这个问题上,不要去想高阳怎么写,我应该怎么写。但是高阳其他的书,我还是看的,像《乾隆韵事》、《慈禧前传》、《玉座珠帘》等,写得相当好的,用笔非常细腻,很温柔,这是二月河达不到的,我自己很粗,我是当兵出来的,做什么都比较粗。我和高阳,我们几乎是见了面。头天晚上,打电话,他的朋友说喝酒说起了我,想见见面,第二天,他就过世了。我们虽然没见面,但神交已久。高阳作品的缺点是稍微琐碎一点,深恐别人不明白。他这个人还是很值得佩服的,在我们历史小说作家中,还是个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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