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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风雅颂》:盛名之下的冒险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东方早报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阅读期待是有力量的——当一位小说家如阎连科,盛名累积到一定高度,一种无法触摸的情绪便会深深进入读者们的阅读情绪——他们渴望小说家给你一次惊艳,犹如我们希冀刘翔每次比赛都打破世界纪录一般。 
  老实说,《风雅颂》中叫杨科的当代高校知识分子带给我巨大困扰。他身上有那么多高级知识分子的符号:《诗经》研究专家,著名高校的学者,在讲堂上夸夸其谈的师者。但是,阅读这部小说时,我却时时忘记他的这些身份。我觉得他就是个识字者——百无一用的书生。人物的形象是那么的不清晰,不明确(事实上这种不明确也是整部小说的基调)。他性格暧昧,模糊,含混,模棱两可,他软弱,左摇右晃,没血性,没骨头,没担当,可怜,可憎,可恨(也许还有那么一些可爱)。他和他的《诗经》研究一样,是这个时代和社会的“多余者”,他的课不受学生喜欢,但却受到疯人院的追捧。他在清燕大学受到排挤,但在乡下却被人尊为教授和大人物。杨科在两种甚至多种语境中离奇地生存。他被老婆背叛,自己也毫无忠贞可言——一切价值判断在他的身上都被消解,一切有力量和有逻辑的东西在这里也变得灰色。读者随着他就那样无所事事地游荡着——我们来到清燕大学的红砖文科小院里,我们来到他的家乡遇到他当年的初恋伏珍,我们和他一起游走在天堂街,看着他与年轻的“姑娘们”一起相处,和青年学生一起抗击沙尘暴,看着他被人踢出学校。杨科经历的一切,既是现实的,又是荒诞的。
  令人难忘的细节是杨科把自己的衣服和伏珍一起合葬:杨科看着另一个杨科死去。这细节打动我,不是因为那么多的蝴蝶飞起,而是小说里的“我”看着“杨科”死去。阎连科令人感触地传达他想传达的情绪:这是一个中年男人对死亡的“向往”与“恐惧”。
  小说以“风雅颂”为题别具深意——小说家试图以杨科研究的《诗经》的世界与杨科生存的现实世界相对照进行某种“互文”。的确,以《诗经》为代表的与民间的、性灵的、无拘无束和自在张扬的生命力足可以为小说的写作提供一种强大的、充满想像力和魅惑力的想像背景。但是,小说没有能完成这样的一次汪洋恣肆的想像力的释放。《诗经》没有能完成它在文本中应该有的力量和某种话语指代。作为《诗经》的研究者,杨科的生活细节和心理活动中,没有体现出一位执著的《诗经》研究者与一位普通的古典文学学者(或一位普通的文科教授)的区别。读者不能体会到《诗经》的研读岁月给予他血液中的影响。我的意思是,小说家借用的小说人物的身份的不可信,成为读者阅读小说的最大障碍。另外,以《诗经》中的诗句作为标题或引文别具想像,但问题是这些诗句没有能如“水”一样浸入整个小说成为其内在的肌理。作为《风雅颂》的标题和作为《诗经》的背景——小说内在精神支撑和新的形式的探索间没有“和谐相处”。形式与内容的“表里不一”最终使小说失去了某种该有的神性与高度。
  《风雅颂》是一部失败之书吗?对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如果把这部小说的作者换成一个不出名的小说家,大部分读者和批评家大约都会称赞作者的勇敢和创新。而当你一旦意识到这是写出了《日光流年》、《年月日》、《坚硬如水》、《丁庄梦》、《受活》等一系列优秀作品的阎连科时,你不能不坦率地说,《风雅颂》差强人意,我更愿意理解成一个小说家的冒险尝试,一次“向死而生”。

  笔尖风云
  作为《风雅颂》的标题和作为《诗经》的背景——小说内在精神支撑和新的形式的探索间的没有“和谐相处”。形式与内容的“表里不一”最终使小说失去了某种该有的神性与高度。
  《风雅颂》是一部失败之书吗?对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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