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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阎连科:"我的小说是气味难闻的榴莲"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北京日报  作者:汀滢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因《受活》、《丁庄梦》等小说备受争议的作家阎连科出版了新作《风雅颂》。未出版之前,小说片段刚在杂志发表,立刻有名校名师写批评文章加以抨击。有看过这部长篇的人说:“阎连科,你朝zhongguo当代知识分子光亮的脸上吐了一口恶痰,朝他们丑陋的裤裆狠命地踹了一脚。”《风雅颂》书稿也像赛场上的一只足球,在辗转经过六家出版社的倒脚之后,终于被江苏人民出版社踢进球门。“这本书能出版,我觉得已经很幸运了。”阎连科表示。 

    “这本书是我的精神自传” 

    阎连科知道《风雅颂》面世后会遭遇争议,他说这本书“扒下了知识分子的最后一层面纱”。作品讲述了一个极其荒诞的故事。清燕大学的古典文学专家杨科,妻子和副校长偷情,他忍气吞声,无意间在大风里与学生一起为抗击沙尘暴游行,不料却给“第一名校”带来负面影响。学校领导以“举手表决”的方式,集体决定“他有病”,把他送进精神病院。逃出医院,杨科回到农村老家时,去满是性工作者的天堂街上,规劝她们从良,结果却发现自己在这群人中才最受尊敬。 

    由于主人公杨科形象猥琐,懦弱无能,生活中处处碰壁,与知识分子形象大相径庭,因而小说被认为是往知识分子脸上抹黑。“这些争议停留在表面,没有触及小说的深层思想。小说的故事是虚构的,但精神内核是真实的,杨科的精神状态就是我的状态。”阎连科坦陈,这本书是他的一部精神自传。“曾经想把主人公叫阎连科,那样大家就不会有争议了。后来觉得这样做是犯傻,人家会以为我的生活就这么乱来,所以改名为‘杨科’。” 

    有人批评阎连科不了解高校内情,对此他解释:“开始我想把主人公设定为中文系现当代文学教授,我很了解这个专业。”但他又担心会失去从事现当代文学研究的朋友们,就把主人公改成一个研究《诗经》的古典文学教授。“去年春节有朋友说到《诗经》,我一下子就来了灵感,决定让主人公教《诗经》,小说的结构也根据《诗经》来安排。” 

    “面对村长工头都无能为力” 

    “我对自己做人的无能与无力,常常会感到来自心底的恶心。在书中我只是把我内心的黑暗,坦坦荡荡写了出来。”阎连科说通过主人公杨科的遭遇,表达了自己真实的内心。他举了许多事例,说现实甚至比想象的还要荒诞,让他感到很失败,感到束手无策。阎连科现住北京,他说最怕老家的人来京找他介绍工作,自己没有能力帮上忙,脸上很难堪。 

    “有时面对村长、工头都无能为力,我名声再大有什么用。”阎连科说,一些在京打工的老乡要他帮忙去工头那里讨工钱,最后工头也不买他的账。“表面上我算一个名作家,其实是一个颗粒,总伴随着精神上的失败感。”因此,在他的小说中,“一个知识分子的软弱超过一个小姐头发的软弱,知识分子往往死要面子,忘不了节操和骨气,有时就显得可怜又可笑。” 

    但阎连科表示,自己揭掉知识分子面纱的同时,小说中也表现了知识分子坚守精神家园的信念。“主人公在学校里不受尊敬,回到老家发现童年时那个诗意的家园早已消失,但最后还是守住了内心的一点点纯洁,值得我们尊敬。”他认为那些批评他的人没有注意到小说的深层内容,不关心他对精神家园的思考。 

    “现在我写作就是认命” 

    由于长期身体不好,阎连科即使住五星级宾馆,也要睡在地板上,因为腰疼得没法适应睡软床。“我在家创作时就竖一块木板用笔写,不用低头,一低就脖子痛。” 

    也由于身体不好,阎连科的写作风格变得越来越荒诞。他说生病以后再读卡夫卡、马尔克斯的作品就如醉如痴,而此前压根读不进去。“我不太明白生病跟写作有什么关系,但对生命、对死亡有了新认识。”阎连科以前的小说经常写一些残疾人,内容很沉重,这次《风雅颂》他试图改变风格,情节荒诞但有乐趣在里面。 

    “最早写作是想改变农村孩子出身的命运,后来是虚荣心支撑我写作,但现在我写作就是认命,一种宿命,只想写自己没写过别人也没写过的作品。”阎连科坦言,别人看了芒刺在背,认为他的作品是玫瑰还是垃圾,他都无所谓。“很多小说好比是牛奶、巧克力,我的小说大多是黄连。《风雅颂》这部作品可以看作一枚榴莲,喜欢它的人爱吃,不喜欢的人可能觉得它臭气熏天。”(记者 周南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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