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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余秋雨大师与古诗版满分作文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光明观察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作者:李辉 
  每年高考,总是有另类的作文见诸报端,引发网友们的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的热议。今年最热门的另类高考作文,则莫过于两篇与为当代zhongguo的爱国者与民族zhuyi者提倡的显学,即“国学”有关的文章:一篇为湖北一考生的一篇名为《站在黄花岗陵园的门口》的古体长诗,被教师们评为今年高考语文“最牛满分作文”;另一篇为四川一考生的“甲骨文高考作文”,害得阅卷老师劳师动众地请古文字学的专家进行了翻译,最后经专家和阅卷组反复协商,认为该作文离题严重,最终被评仅得6分。
  两篇文章我都认真地读了一遍,所谓“认真”,就是虽然读不下去,可为了满足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强迫自己去从头至尾给读完。从内容来看,我实在看不出为什么前者就应该得满分,而后者却只能得6分。其实,二人的文章都是高考作文中常见的那种假大空的“考八股”,都符合zhengzhi正确,积极向上这种“主旋律”所要求的标准,同样地矫揉造作,满纸谎言,缺乏真情实感,只不是一为用古文翻译的白话文,一为古文字写就的白话文,为何得分竟如此悬殊呢?
  俗云,“山中无laohu,猴子称大王”,这两篇文章在当代zhongguo之所以产生如此这般的轰动效应,只是因为当代zhongguo人于他们所推崇的所谓“国学”其实已是非常陌生了。换言之,正因为“国学”正在迅速地走向死亡,才引发了国人对于“国学”的非理性的狂热,并将任何能与“国学”能扯上一点点关系的事物都推向了一种神圣的位置——正如美国社会学家大卫·里斯曼在《孤独的人群》一书的序言里所言,“一旦某一群体或民族开始利用民族zhuyi或旧信仰、旧习惯复兴运动来保护其独特的历史遗产,这就标志着旧有的习惯势力已开始自发地、无可挽回地走向灭亡。”如果国人对于自己的传统文化比较熟悉,而且古文的写作能力或阅读能力普遍较强,至少《站在黄花岗陵园的门口》的古体长诗是不会引起任何关注的,更不可能打满分。
  就《站在黄花岗陵园的门口》的古体长诗来说,充其量就是一首拼凑而成的“打油诗”罢了,而阅卷老师竟然称这首诗“形式和内容表现上都堪称一流”,无异于“见骆驼而谓马背肿”,实在是少见多怪,坐井观天——说得粗俗一点,就像太监看见一个牙签大的小鸡鸡,也觉得惊才绝艳一样。这实在是一首又长又臭,俗不可耐的“诗”,有古诗之形而无其神——甚至根本不能算是诗。有网友分析了此诗的用韵,发现全诗共有韵脚51处,其中不合韵的有16处,重复用韵的有16处,超过60%的韵脚都有问题。这且不说,从诗的遣词造句方面来说,大多数句子,你都能读得懂,可就是觉得别扭,因为与古汉语的习惯用法相违背,就像时下一些街头讨饭的乞丐写在地上的“顺口溜”。而且,你可以发现大量改造前人成句而成的句子,如第一句“赤焰难明赤县天,百年群魔舞翩跹”就是由毛泽东《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中的“长夜难明赤县天,百年魔怪舞翩跹”改写而成的——在其他的地方,我们还能见到杜甫、秋瑾、丘逢甲等人的影子。就整体而言,该诗无非就是将zhongguo历史教科书上所灌输给学生的那点可怜的“史实”和附着于其上的正确的意识形态用“诗”的形式给拼凑出来罢了。至于古诗之意境、之神韵,哪里能见到一点点影子。如果将这种狗屁不通的破玩意评为满分作文,除了说明阅卷老师的不学无术却又自以为是之外,就象那些尸位素餐的大人老爷们竟然将余秋雨捧为“大师”,并将他臭不可闻,比这篇满分作文强不了多少的文章放入中学的教科书一样,无异于误导了学生,让他们更加分不清黄钟与瓦缶。屈原《九章·怀沙》云,“凤凰在笯兮,鸡鹜翔舞”,此之谓也!
  该诗能获得满分,其实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却恰恰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儿。在当代zhongguo这种如此贫瘠、如此寂寞、如此腐臭不堪、如此令人窒息的文化沙漠里,我实在不能期望真正的好东西能获得人们的青睐。当人们都将鱼目当成珍珠的时候,我一个人在这里说人们眼中的珍珠其实只是鱼目,实在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儿——犯了为人处世之大忌讳呀!那么,同样是很臭的文章,为什么用古文写的能得满分,而用古文字写的却只能得6分呢?只是因为后者严重挑战了阅卷老师的智慧,使他们无法表现出自己的聪明、睿智和明断罢了,若是这位朋友也将他不知所云的“八股文”用古文或古诗的形式给“翻译”出来,可能他的文章将同样也会成为四川版的古诗文体“满分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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