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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冯友兰中国哲学“三史”中的阳明心学_理学-道学-朱熹-心学-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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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冯友兰先生晚年时曾将自己毕生的事业总结为“三史释今古,六书纪贞元”。其中,“三史”是指所著的三部中国哲学史,即《中国哲学史》《中国哲

冯友兰先生晚年时曾将自己毕生的事业总结为“三史释今古,六书纪贞元”。其中,“三史”是指所著的三部zhongguo哲学史,即《zhongguo哲学史》《zhongguo哲学简史》和《zhongguo哲学史新编》。“六书”是指他在抗战期间所著的“贞元六书”。“三史”和“六书”是冯先生对zhongguo现代学术文化所做的两大贡献,他自己也因而成为少数几位思想自成体系的zhongguo现代哲学家之一。青年时期他留学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哲学系,又接受了西方柏拉图哲学、新实在论与马克思zhuyi的某些因素,能熟练地运用逻辑分析方法,研究、阐释zhongguo哲学的发展问题,做到融汇中西、贯通古今。本文重点阐发、探讨冯先生“三史”中对“阳明心学”所做的多维透视和比较研究,从而在学理上推进阳明学的研究,更好地继承我国优秀的文化遗产,使之进一步发扬光大。

一、分析程颢、程颐二人哲学的差异及其开创的心学与理学两派

zhongguo古代孔子所创立的儒学思想发展到宋明时期,形成了与先秦孔孟之学和魏晋玄学不同的哲学思潮,出现了儒家思想的新形态。有人称之为“宋明理学”,有人称之为“宋明道学”。冯先生认为,用“道学”这个名称,比用“理学”更合适。因为如果用“理学”这个名称,会使人误以为就是与“心学”相对的那个“理学”,不易分别“道学”中的程朱和陆王两派。只有用“道学”,才能概括“理学”和“心学”。

冯先生指出,道学的前驱是北宋周敦颐和邵雍,奠基者有二程和张载,接下去是南宋的朱熹和陆九渊,以及明朝的王守仁(王阳明)。准确地判别“二程”的哲学属性,是研究朱、陆、王诸家哲学的前提。早在《zhongguo哲学史》上册中,冯先生就把北宋的“二程”,分别界定为:程颢为“心学”之先驱,程颐为“理学”之先驱。他指出,程颐所说的“理”,“不增不减,不变亦不动”,所谓“寂然不动”也。所谓“万物皆备于我”,亦谓“万物之理皆备于我”也。不独人具有万物之理,即物亦然。不过人能用之,物不能应用之。“人心具众理而应万事”,所谓“寂然不动,感而遂通”也。而程颢所说的“理”,“似指一种自然的趋势。一物之理,即一物之自然趋势。天地万物之理,即天地万物之自然趋势。”正因为理不能“离物而有”,所以,对形而上与形而下的区分,并不十分注重;而程颐对于形而上与形而下的区分,极为注重。程颢对于“气”未有多言,而程颐则多言之。关于“性”,程颢所言甚少,而程颐则将人所得于理,称之为“性”,而且说“性即是理”。程氏兄弟不仅在上述对理、气、性的看法上,分别成为以后心学与理学之前驱,而且在修养法上也成为心学与理学之前驱。“涵养须用敬,明道亦如此说。但明道须先‘识得此理’,然后以诚敬存之。此即后来心学一派所说‘先立乎其大者’者也。伊川则一方面用敬涵养,勿使非僻之心生,一方面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以求‘脱然自有贯通处’。此说朱子发挥之。”

二、探讨朱熹与陆九渊哲学思想的对立和“鹅湖之会”

 

冯先生指出,朱熹把程颐关于“理”的理论向前推进,阐述得更加明晰。朱熹说,“形而上者,无形无影是此理;形而下者,有情有状是此器。”“未有天地之先,毕竟也只是理”,“事事物物,皆有个极,是道理极至,总天地万物之理,便是太极”。“在天地言,则天地中有太极;在万物言,则万物中各有太极”。朱熹用佛家常用的比喻“月印万川”来说明太极整体之理与万物个别之理的关系。如果只有理,那世界只是一个“形而上”的世界,但我们外部还有一个“形而下”的物的世界。于是就有了“理”与“气”的关系。朱熹说:“天地之间,有理有气。理也者,形而上之道,生物之本也;气也者,形而下之器也,生物之具也。是以人、物之生,必禀此理,然后有性;必禀此气,然后有形。”阴阳相交,生出五行,由此生成万物,而“理”是“搭在阴阳上,如人跨马相似”。朱熹赞成程颐关于“性即是理”的说法,人性是人类得以生成之理居于个别人之中。一个人必须禀气而后生,人类这理虽然是共同的,但个人禀受的“气”不同。朱熹把理原来的普遍形式称为“天地之理”,以和人所禀受的“气质之性”相区别,据此作为区分性善、性恶,天理、人欲的理论依据。朱熹认为,“心”是“理”加上“气”之后的体现,和其他的个别事物一样,是具体的可以活动,如思想,感觉;“性”是抽象的,却不能有这些活动。孟子所说的仁、义、礼、智是四种“性”,恻隐、羞恶、辞让、是非这“德之四端”则是“心”的活动。人们通过心的活动,才能认识人性。仁是“性”,恻隐是“情”,情要从心上发出来,所以才说:“心统性情”。

 

“心学”派的哲学家陆九渊,与朱熹的上述观点有重大的分歧。朱熹认为“性即是理”,而陆九渊却说“心即是理”,“心”也即是性。在陆九渊看来,世界只有一个,现实只是一个包含心的世界:“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

反映在修养方法上,朱熹主张“格物”以“穷理”,通过格各种具体的“形而下”之器,去寻找那“形而上”之道。而陆九渊则认为,“宇宙不曾限隔人,人自限隔宇宙”,修养的目的就是要去掉“限隔”,恢复心的本体。心学的方法是“先立乎其大者”,而理学的方法是“即物穷理”。两者之异,显而易见。

宋孝宗淳熙二年(1175年),朱、陆两人的共同好友吕祖谦邀请朱、陆两人及两派的人在江西的鹅湖寺相会,探讨“为学之方”。结果陆九渊一派说理学的方法是“支离”,朱熹一派认为心学方法是“空疏”。会议不欢而散。其实朱、陆之争只是理学与心学对立的序幕,王、朱之争才是两派斗争的正剧。虽然王阳明是活动于250余年后的明朝。

三、阐述王阳明的“龙场悟道”以及他对陆九渊心学的发展

王守仁人称“阳明先生”,是继陆九渊之后,心学思想的发展和完成者。他早年曾追随程朱理学,决心依照朱熹“格物致知”的思想,“见竹取而格之,沉思不得,遂被疾”,终于放弃了“格物”这条路。后来,由于朝廷政争,37岁时被贬贵州龙场驿。“忽中夜大悟格物致知之旨,不觉呼跃而起,从者皆惊,始知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43岁时,“始专以致良知训学者”。

 

冯先生对阳明心学中的“致良知”做了阐发。他说:陆九渊着重在于说明人都有良知;王守仁着重在于“致良知”,是圣人或不是圣人,关键在于那个“致”字。陆九渊对于“行”说得不够,王守仁特别着重“行”,所谓“知行合一”的要点,说是说如果没有“行”,“知”就不能完成。

其实,陆九渊和王阳明所讲的都是要“穷”人理。“穷”,不能靠语言,也不能靠知识,只能靠道德。王阳明讲“穷人理”,不是不要“穷物理”,而是说,穷“物”之理,是为穷“人”之理服务的。“穷人理”就要尽量发挥“良知”的作用,这就是“致良知”。既然“良知”是知,“致良知”是行,那么,王阳明所讲的“知行合一”,并不是一般地讲认识与行为的关系,而是要去掉私欲,恢复本体。“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当人心之本体不为私欲所蔽时,知与行实际上就是一回事。

四、指出王阳明与朱熹对《大学》认识的分歧

冯先生在《新编》中充分展开了对此问题的阐述。朱熹把儒家经典《大学》列入《四书》之首,并在《大学章句》中,把第二纲领中的“在亲民”,改为“在新民”,并且增写了《格物补传》,提出了“即物穷理”的主张。

王阳明在《大学问》中说,“大人之学”就是“以天地万物为一体”,“其视天下犹一家,zhongguo犹一人焉”。所谓“明明德”,就是“去其私欲之蔽,以自明其明德,复其天地万物一体之本然而已耳。”王阳明反复强调:“明明德者,立其天地万物一体也;亲民者,达其天地一体之用也。”冯先生明确指出:(《大学》的)三纲领其实只有二纲领,那就是“明德”和“亲民”。“至善”不过是“明德”和“亲民”的极至,再进一步说,只有一纲领,因“亲民”“至善”不过是“所以明其明德也。”冯先生指出,“在亲民”的那个“亲”字表示出“己”与“民”的内在的联系,“新”字就只能表示外在的联系,那就不是“仁”了。“亲”表现为“爱”,是“热”的,而“新”是“冷”的。三纲领的目标不是增加知识而是要通过道德实践,实现“完人”,成为“圣人”。所以,王阳明不赞成朱熹把“亲民”改为“新民”。

冯先生还指出,“格物”就是“即物穷理”,问题在于:“穷人理”为什么要从“穷物理”开始,“物之理”和“人之理”如何沟通?程朱未能提供满意的解释。王阳明的《大学问》把“物”看作是“事”,“格”字也就是看作是“正”的意思。这样,“格物”就成了“正事”,“正其不正,归于正者为善也”。在王阳明看来,“物”不是客观世界中的任何一种东西,“意所在之事谓之物”,这样的物就是“事”,就有善与恶、正与不正之区别了。“格物”就是为善去恶,“正其不正发归于正”了。至于善与恶的标准是什么?不必外找,每个人的“心”就是标准,所谓“致知”的那个“知”,就是每个人的“良知”。“致良知”就是照“良知”办事,也就是“格物”。

冯先生说:《大学问》所解释的是《大学》所讲的就是“大人之学”。所谓“大人”是一个完全的人,是一个完全实现人之理的人。什么是人之理?怎样实现人之理?“三纲领”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八条目”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八条目”的最后一条就是实现人之理入手处。从这里下手就可以一步一步地达到三纲领的目标,那就是“明明德”。王阳明的《大学问》和朱熹的《格物补传》是心学和理学两派的代表作,两派的目标都是使人成为完全的人,但两派的入手处各有不同。心学的入手处是“致良知”,理学的入手处是“即物穷理”。

 

五、判别阳明心学的哲学属性以及心学与理学的异同

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以来,学术界认为,整个宋明道学是唯心zhuyi,其中的理学是客观唯心zhuyi,心学是主观唯心zhuyi。冯先生不赞成这个笼统的看法。他认为,把魏晋玄学、宋明道学和唯心zhuyi等同起来,“这未免太笼统,太简单化了”。因为“魏晋玄学和宋明道学是一个时代的思潮,其中有唯心zhuyi的派别,也有唯物zhuyi的派别,不可一概而论。”以宋明道学而言,“气学是唯物zhuyi,理学和心学是唯心zhuyi”。唯心zhuyi又有主观唯心zhuyi与客观唯心zhuyi之区别。冯先生说,“理学是客观唯心zhuyi,这是不成问题的,心学是不是主观唯心zhuyi,这是一个可以讨论的问题。”

用心物关系来界定唯物zhuyi与唯心zhuyi的分野,这是冯先生所认可的,但在如何区分唯心zhuyi内部不同的派别的问题上,他提出了一个标准:“主观唯心zhuyi和客观唯心zhuyi的主要区别在于承认不承认有一个公共的世界”,“又在于承认或不承认有公共的‘理’”。他分析了心学这个派别中的三个大哲学家程颢、陆九渊、王明阳的主要观点后,认为他们三人都不能认定是主观唯心zhuyi。因为程颢在代表作《识仁篇》头一句话说“仁者浑然与物同体”,这里所说的“物”是公共的;陆九渊所讲的“宇宙不曾限隔人”这个不受人“限融”的宇宙,不是个人的,而是公共的,是公共的世界。陆九渊和王阳明所说的“心外无理”,是以公共的“理”为前提的;他们所说的“心”是宇宙的心,不是个体的心。王阳明的代表作《大学问》的主题就是阐明人与天地万物为一体。冯先生说,“所谓天地万物是公共的,有天地万物的世界是公共的世界。《大学问》所讲的是客观唯心zhuyi。”冯先生的上述观点显然不同于流行的看法,是相当独特的,也是值得重视的。

冯先生关于王阳明是客观唯心zhuyi的论断,是以《大学问》为依据的。《大学问》是王阳明哲学体系的纲领,是他传授学生的“师门教典”,也是他的最后的著作,代表他在哲学上的最后见解。以往当人们讲起王阳明时,更多说的是在他去世后学生记录编辑的《传习录》,而冯先生在《新编》中,对《大学问》却非常重视。依据《大学问》可以判定王阳明哲学是客观唯心zhuyi;依据《传习录》又可以判定他是主观唯心zhuyi。怎样解决这个矛盾呢?冯先生说:要以《大学问》为主,因为《大学问》是王守仁自己写的,正式发给学生的讲稿。语录是学生们记录他的讲话。语录可能有错误,但可以作为参考的资料。两下合起来看,可以说王守仁的哲学思想基本上也是客观唯心zhuyi,但有主观唯心zhuyi的倾向和色彩。

理学与心学“性即理”和“心即理”的辩论,其中心问题在于理究竟是形上还是形下,真正让理学与心学形成对立的是关于一般和特殊的问题。冯先生说:“一般和特殊的分别,道学称为形上与形下的分别。理学严格地阐明这个分别,心学不作这个分别,甚至不承认这个分别。理学的最高范畴是‘太极’。照朱熹的解释,太极是所有的‘一般’的全体,每一个‘一般’都是其某一个类‘特殊’的标准,都是它们的‘极’。太极包括所有的‘一般’,所以称为太极。心学的最高范畴是‘宇宙’或‘心’、或‘人’,心学不承认有太极。理学认为心学所说的‘宇宙’‘心’‘人’都是形而下者。”以上所述,是冯先生对王阳明学说的哲学属性的看法,也是他对心学与理学两者相异的独特见解。

六、强调心学与理学的互补,揭示阳明心学在zhongguo哲学发展史上的地位

在“三史”中对阳明心学的阐释,不是就事论事,而是把它放在zhongguo和世界哲学的发展的整体背景之中来加以审视。这样,让人读后有一种触类旁通、豁然开朗之感。

宋明道学是zhongguo古代封建哲学发展的一个高峰。它从人生的不同侧面阐述了人生中的种种问题,特别是试图回答什么是人,怎样做人的问题。从一定意义上说,宋明道学可以称之为“人学”。冯先生指出,关于“人”的学问包括人在宇宙间的地位与任务,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性和人的幸福等问题。其目的是要在人生的各种对立面中得到统一。这种对立面的统一包含着共相和殊相(即一般和个别)的矛盾,以及主体和客体(即主观和客观)矛盾。这两种矛盾是同一事实的后果。人为万物之灵,“灵”就灵在人能够自觉地认识到这个事实。而对待这个事实,有本体论、认识论和伦理论三个不同的路子。

在西方,柏拉图是本体论路子的代表,他用“理念论”把共相和殊相的关系讲得很清楚。康德从主观和客观的矛盾开始,把认识主体与认识客体的关系讲清楚了。人通过自己的形式和范畴,可以认识到此岸的现象界,而彼岸世界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但道德是一种具有普遍性法律,可以超过主观界限。所以,在道德行为中,可以体会到上帝存在、灵魂不灭和意志ziyou。zhongguo的宋明道学家是从伦理的路子,他们并不停留在本体论上分析共相与殊相,他们把共相和殊相与主体和客体联系起来了,把公私之分,义利之辨作为评判道德的标准,并且把共相和殊相、主观和客观的统一称之为“同天一”、“合内外”。达到了这种彻上彻下、彻内彻外统一境界的人,得到了一种最高的幸福,真正的幸福,就是他们讲的“至乐”,或“孔颜乐处”。

冯先生指出,“心学和理学虽有许多不同,但在道德的基本问题上它们还是一致的”。“在王守仁的时代,朱熹的理学已经成为教条,失去了活力。王守仁所提倡的心学一方面对于理学有批判作用,但也在很大程度上恢复了道学的活力。所以,在zhongguo封建社会中,心学是理学的反对者,但也是它的补充。”冯先生在指出理学与心学既对立又统一,既互相批评又互相补充这种复杂关系时,并非就事论事,而且把它提到哲学的本质与特征的高度来理解。他说:“哲学家对于哲学中的主要概念,不仅要有理智的理解,而且要有直觉的感受。”“必须把直觉变成一个概念,其意义才能明确,才能言说。概念与直觉,不可偏重,也不可偏废。理学和心学的分岐,其根源就在于此。理学偏重分析概念,心学偏重运用直觉。……偏重分析概念,由此而流之于解释文字,考订篇章,离开精神境界的修养越来越远。”冯先生又说:“如果认识到真正的哲学是理智与直觉的结合,心学与理学的争论亦可以息矣。”正如西方哲学史上近代出现的经验论与唯理论的争论,各有其一定的真理性,不能互相取代,只能互相补充一样。康德在认识论上想要做的,正是想把“经验论”与“唯理论”加以统一。

冯先生指出,二程兄弟创立了道学,也分别创立了道学中的“心”学和“理”两派。张载以气为体,称为“气学”。朱熹以理、气并称,可以说是集大成者。这是道学的前期。“用黑格尔的三段法说,二程是肯定,张载是否定,朱熹是否定之否定。”按黑格尔的发展观,前一段落的否定之否定,就是后一段落的肯定。“朱熹既是前期道学的否定之否定,又是后期道学的肯定,陆王是否定,(王夫之只反陆王,不反程朱),他是后期道学的集大成者,否定之否定。”认识了宋明道学发展前期和后期的这两个否定之否定,对于理解阳明心学在zhongguo哲学史上的地位是有所助益的。

从中西哲学发展的全局来看,冯先生在“三史”中,多处把朱熹与柏拉图进行了对比,发现其有诸多的相似。其实,王阳明作为zhongguo古代和宋明道学中“万物一体”思想的一个典型性代表,他的心学的总体特征和许多观点,更类似于西方现代哲学家海德格尔。当然,海德格尔所说的“人与世界合一”的思想,是经过西方近代认识论的洗礼又超越了西方长期形成的“主客二分”思维模式的产物。海德格尔强调的是个体性与ziyou选择,而王阳明讲的“人心”却具有浓厚的封建伦理道德意识,并没有个人的ziyou选择。这是两人的相异之处。因为王阳明是zhongguo古代的哲学家,而海德格尔是西方现代的哲学家。两人既有中西文化之别,更有古今时代之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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