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文,重礼,重气节
严羽云:天下有可废之人,无可废之言。儒家士大夫杜奢端,昭俭德,以德修身,以文为能,气往铄古,辞来切今,学际天人,笔不得闲。他们无不以文显身,怀玉待价。
在中国,早期的文字是一种图腾,被先民崇拜,文字是占卜、祭祀、祈祷与庄重行事的重要媒介。儒家的重文乃建立在这一基础之上。之所以形成这种情形,主要是因为汉字乃美之载体,汉字本身就取自自然,取自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世间之物,善始者众,克终者寡。儒家慎始敬终,其最大的优长就是天然地与汉字结成同盟,自从儒家诞生,这一同盟就未被打破过(直到二十世纪初)。汉字恩渥备至,适变随时,为儒家之利器,正所谓志之所至,诗文亦至焉;任心而扬,唯意所适焉。写文章究竟为了什么?孟子有精妙的回答:“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言外之意,小人者,无赤子之心者也。儒家的“赤子说”与道家(老子)的“赤子说”完全不同,前者主张不失赤子之心。后者主张回归赤子。回归是不可能的,所以,儒家的不失赤子之心更具有实际意义。写作是不失赤子之心的最有效的手段。何以见得?儒家士大夫中的文章高手几乎都是道德楷模,都有真实而又有意义的生活经历。
我敢断言,世界上再无中国这样重文的民族,没有儒家这样重文的学术体系,没有任何一个民族能让“文”如此深入人心。即使是武将也往往“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绝非白丁。据说张飞、岳飞都是书法家,武将辛弃疾是著名词人。文之弄人,饶乐若此!
此儒家精奥三也
作者:王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