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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我要为明朝讨说法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都市快报  作者:Jina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记者手记·
学者的姿态
尼采是破坏批判的姿态,孙中山、陈独秀是革命的姿态,鲁迅是战斗的姿态,甘地是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雷锋是奉献的姿态,学者也有学者的姿态。
因为工作关系,接触过不少学者,《百家讲坛》的主讲人,自然最多。
这次接触的这位毛佩琦教授,他谈不上幽默,但会用谈天的方式教育人。比如,他会拉家常似的问记者是哪个学校毕业,读的什么专业,营造一个轻松氛围后,忽然问你有没有读过《朱元璋文集》,得到否定回答时他才展开谆谆教导:“作为搞文字工作的,应该去读一读。”
樊树志教授则让人非常轻松。他是那种乐天派老者,对小辈的态度是有问必答,哪怕这个问题极其幼稚,而且他会跟你谈周杰伦,因为他“一把老骨头了,想做的就是把学术通俗化,不想再去弄那些艰涩的论文博取职称”。
再回想以前采访过的马瑞芳,那是一个聪明如狐叟的老太太,操着山东口音,时不时大笑两声,从头到脚透着爽快,于是狐狸精在她看来,就像大一女生般明朗。
而易中天,也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有一次来杭州做活动,他教过的学生特地赶来见他,他笑得合不拢嘴,那天,他让人感觉,这是一个普通教师。
余秋雨更不用说了,还有谁比他更早懂得学术走向大众,和大众打成一片呢?在上海听过他的一次讲座,本来准备了一个上千人大厅,结果临讲座前发现人来了两千,不得已另加一个厅,用影像设备满足那批听众。讲了两个小时,余秋雨又耐心地花一个小时来回答听众的问题,其中包括许多“我平时应该看哪些书”一类的问题。不管他讲的内容如何,这态度是应该褒扬的。
上海的葛红兵教授最近有篇批易中天的文章,说历史不该这么娱乐化,讲课方式不该这么娱乐化,这样会使得学术庸俗化。我不懂谁的学术水平高,但作为普通人,我只能凭直觉决定喜欢谁不喜欢谁,进而喜欢听谁的讲座喜欢看谁的书。那种枯燥的照本宣科的讲课方式,那种把本应有意思的学术问题讲得让人昏昏欲睡的学者,我是绝对不会喜欢的,读者应如斯。
于是,这些亲和型教授的书热卖,这类亲和型学者当道,就一点也不意外了。
樊树志:历史本来很有趣
教科书把它弄枯燥了
樊树志,复旦大学历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专攻明清史、中国土地关系史、江南地区史。
著有:《明清江南市镇探微》(1990)、《万历传》(1994)、《崇祯传》(1997)、《国史概要》(1998)、《晚明史(1573—1644)》(2003)、《权与血:明帝国官场政治》(2004)等。
68岁的复旦大学教授樊树志是个有趣的老头,声音洪亮,说话间老是哈哈地大笑,让跟他谈话的人很开心。这样的一个老头讲历史,也把历史讲得让人常常哈哈大笑。中华书局推出的他的《国史十六讲》,就是这样一本讲历史的有趣的书。
这本书中讲明朝的章节,对明朝有一种全新的看法,特别吸引了我们的目光,于是跟这个有趣的老头聊了聊这个特别的朝代。
朱元璋:历史上最辛苦忙碌的皇帝+出身最卑微的皇帝
让樊教授概括概括明太祖朱元璋这个人。樊教授开始还不大愿意,“这个很难下结论啊,朱元璋很多面的。”但换种方式问他“朱是个暴君吗”?他不由自主地被诱惑着概括起来:“他应该是中国历史上出身最卑微的皇帝,刘邦还当过相当于现在行政村村长的亭长,朱元璋可是连村长都没当上,是个小时家里穷得要去当和尚的皇帝。因为出身卑微吧,他的权力欲望就特别强烈,大权小权都想包揽,相当于现代有人既想当总统又想当总理,他这样子可累了,要披阅大量奏章,可谓最辛苦忙碌的皇帝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回过神来:“他是不能简单概括的一个君主,呵呵,我们还是不概括了。”
明朝:对贪官污吏惩治最严格的时代+全球贸易发达的时代
不肯概括朱元璋,樊树志却愿意好好谈明朝。他乐呵呵地说:“明朝是个惩治贪官污吏非常严格的时代。那时候贪污多少银子会被杀头,知道吗?60两!比现在严格多了。”接着,他绘声绘色地讲起了当时的酷刑———剥皮,“明朝的刑罚特别残酷,从脑子那里切口,然后灌水银进去……”听得人毛骨悚然,他却特别得意,很快乐,而且是那种吓到你了的快乐。
像老顽童一般的他,忽然咳嗽两声开始严肃:“明朝也是全球贸易最发达的时代。知道那时世界上的白银一半以上去了哪里吗?明朝!外国人特别喜欢中国的丝绸、茶叶和瓷器,哥德堡号来中国也是要运这些回去的。”
上课:学生拿着教科书来签名+和学生谈他们喜欢的周杰伦
68岁的樊树志教授还在坚持教课。他特别喜欢上课的感觉:“两三百人的教室坐得满满的,根本不用点名,学生全会来。而且一来就拿着我编写的历史教科书排队让我签名,一直签到上课铃响都不肯退下,那感觉就跟签名售书一样。”学生喜欢他,他也喜欢学生,“我讲的课要让学生喜欢,我就得了解当代年轻人的喜好,我10年前就开始用电脑了,对年轻时尚的东西我都能接受。他们喜欢的周杰伦,我也了解。”
因为带着一颗年轻的心讲历史,樊树志把历史讲得特别生动,常常逗得学生们哈哈大笑。“其实,历史本来是很有趣的,大家以前觉得历史枯燥,是因为以往的历史教科书编坏了。”樊树志说,他现在做的事情,就是要把历史变为大众喜欢的有趣的东西。
我:想当个出畅销书的教授+上电视绝对乐意的老头
出的书一不小心就畅销,樊教授可乐了。“我老看《新京报》和上海《文汇读书周报》的图书排行榜,好多次我的《国史十六讲》都上了前三名(编者注:《国史十六讲》在快报图书排行榜上也连续上榜八九周,最高为第三名),哈哈,真不错。我就想当个出畅销书的教授。”那么想不想像易中天那样成为学术明星呢?樊教授继续乐:“当然想,但他那种机会可遇不可求,不是我想成他那样就能成的。呵呵,不过上电视我绝对乐意啊,我就上过上海教育电视台、江苏卫视什么的,如果我前天上了电视,第二天去超市买东西被人认出来,特别有意思。”
暂时成不了易中天那样的学术明星,樊教授目前的目标是成为黄仁宇、史景迁那样的历史学术畅销书作者。“他们特别了不起,在美国研究中国历史能够成为畅销书,向他们学习。”
尽管在学术圈有很多人看不起出畅销书的教授,但他说自己会坚持:“他们年轻人要评职称,不得不去写一些艰涩的符合学术规范的论文,我老了,什么都看开了,就想把我的研究多多传播给大众,这才是快乐的事情。”
一个快乐的老头。【《国史十六讲》/樊树志著/中华书局/2006.4/32.00元】
毛佩琦:我要为明朝讨说法
毛佩琦,中国人民大学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长期从事中国古代史明史、文化史、社会生活史研究。
著有:《明成祖史论》《永乐皇帝大传》《郑成功帝传》《明清行政管理制度》等。
央视《百家讲坛》据说有十大名嘴,分别为最投入孙丹林、最洒脱孔庆东、最人气易中天、最争议刘心武、最另类纪连海、最幽默金正昆、最关键阎崇年、最学术王立群、最严谨马瑞芳和最悬疑毛佩琦。不过,找这位最悬疑的毛佩琦教授的过程一点也不悬疑,他在光明日报出版社新出了《毛佩琦细解明朝十七帝》一书,从编辑那里轻易要到了他的电话。
说朱元璋:他是个爱民的暴君
晚上7点30分打过去,毛教授刚吃过饭,马上让他谈他多年研究的明史,把他从现实的世界拖回到600多年前。毛教授先谈起了他屡屡为其翻案的明太祖朱元璋,他觉得,现在老有人说他是暴君,对他有很多误解,他的确律政很严,有残暴的一面,但他的残暴主要是针对贪官污吏,对老百姓他是很爱的。而且他很注重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很勤政,每天阅读的奏章公文有二十多万字,要处理423件事,天没亮就临朝,太阳偏西才回宫,夜里睡觉也想着国家大事,而且经常想起一件事情,就写张纸条贴在身上,衣裳上往往贴满了条子。“如果给他下定义,应该是个明君。”毛教授笑着说。
说明朝:曾是个和谐社会
说完朱元璋,毛教授开始为明朝讨说法。“以往大家对明朝的感觉是疆域一般,经济水平一般,倒是对东厂西厂之类的印象深刻。其实明朝治隆唐宋,远迈汉唐,疆域非常之大,国力也非常昌盛,要不然不会有郑和下西洋这样的壮举。”
毛教授说,因为朱元璋一直有着儒家的理想,想要建立一个尊老爱幼、严明以驭吏、宽裕以待民的和谐社会。所以,他一度非常注意减轻百姓负担,让老百姓富裕,并且很注意教化,让老百姓明理,他的一生都在努力使得明朝成为自己的理想模式,而明朝有段时间的确曾是个和谐社会。
说悬疑:我没看过《达·芬奇密码》
在《百家讲坛》讲明史,每一期,毛佩琦都会设成“××××之谜”,然后讲座开端经常会提出很多问题,吸引观众继续看下去,所以有了个“最悬疑名嘴”的称号。
说起悬疑,毛教授笑了:“我可没去看什么悬疑小说,没去学习什么设置悬疑的方法,《达·芬奇密码》我也没看过。之所以我讲的东西让人感觉充满悬疑,那是因为大家清宫戏看多了,却对明史不太了解,对朱元璋更不了解,而且以往的教科书存在误区,一听到我开头讲的不同的观点,就很好奇,想要听下去。”
毛教授还说,在录制《百家讲坛》时,每个专家学者都要学会像说书先生那样留“扣子”,为下集打下伏笔,以吸引观众继续聆听。而正是有了这些会留“扣子”的名家出现,才让《百家讲坛》这个当年因为收视率低差点儿被末位淘汰的栏目重新焕发光彩。
有人说,《百家讲坛》要求教授讲座的方式要像面对初中生一样,这样才能做到通俗。毛教授不同意了:“我们面对的观众是8到80岁,要让他们都喜欢听,通俗是自然的,但像面对初中生一样肯定不对,必须学术通俗并举,否则怎么吸引大学生来看呢?”
说自己:在路上会被认出要签名
多年来一直严谨地做学问的毛教授,2004年突然因为周围很多人的推荐,上了《百家讲坛》,成为了学术明星。对此,他倒觉得挺好:“学者不能老呆在书斋里,是要走出去的。”毛教授还透露了当初央视付给他的稿费———“录30分钟给1000块钱”,这个价码要比观众和记者想像的低得多。不过,毛教授并不在意这些。
上了电视,认识的人多了,毛教授的生活有了一些改变。“有时候走在路上,会忽然被人认出,让我签名,呵呵”,不过,他觉得大的方面还是不变的。“我仍然会继续做我的学问”。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因为上了《百家讲坛》,他研究明史的著作开始变得抢手,前段时间的书稿之争就是明证,而他现在正在写的书,也已经早早被出版社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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