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奖应考虑市场指标
李伟明
第8届茅盾文学奖今年8月开评。和以往相比，今年的评审工作有改革，比如，事先公布了评委名单，首次采取“实名制”投票等。当然，在我看来，最大的变化是评委人数与人员结构：据悉，本届评奖，评委人数比以前增加了一倍多，而且为了避免评委文学口味的单一，北京以外的评委增加较多。61名评委中，由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聘请的有30名，其余32人由各省级作家协会和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宣传部推荐。评委“扩编”，而且搞了“五湖四海”，这对评奖来说，当然是个进步。
不过，我觉得，文学奖的评委不管如何“扩编”，光靠评委还是不够的。对文学作品本身来说，它们的受众更多的是在圈子之外。来自圈外的反应，并非一点也不重要。特别是在读者文化水平普遍提高的今天，来自圈子外的声音，甚至会变得很重要。
除了茅盾文学奖，当前，全国及各地的文学奖还有不少，各种门类都有。但是，另一方面，每年评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奖，你能说出多少获奖作品？
读者为什么记不起获奖作品？其中一个原因就在于，这是评委们的获奖作品，而不是读者心中的获奖作品。读者的眼光在市场，可市场没有它们的影子。
作品到底行不行，光看评委的意见恐怕是不行的。由于眼界、审美情趣等方面的差异，评委的意见未必能代表广大读者。更何况，文学不是学术，不是高科技，它应该是一种大众化的艺术，既然是大众化，就应让人们接受，让读者看懂，让大家欢迎。
文学大众化的表现之一就是市场化。市场证明了认可度。有市场，说明你这个作品是读者所需要的，在读者眼中是“有用”的，否则，没有哪个傻瓜愿意为对自己无所用处的东西掏腰包。东西好，花钱人家也愿意看；东西不好，白送也未必有人要。这就是市场，貌似无情，其实有理。
相信市场，就是相信读者。不要总是以为读者的水平普遍偏低、不够专业，其实，我宁愿意相信读者的整体鉴赏水平甚至写作水平正在与作家们缩小距离。市场虽然有商家操纵的成分，但商家永远无法操纵多数读者，因为，文学的市场，经营的是以智力为支撑的精神产品。
所以，文学奖应当考虑市场因素，这样才能选出评委与读者都认可的佳作，这样才能鼓励作家们真正为读者写作。作品如果没有达到一定的发行量，就不妨来个一票否决，等它发行到设定的这个程度再来参评吧。当然，市场指标如何设置、具体如何操作，这是需要精心考虑、认真探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