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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整理国故运动”衰歇原因探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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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主观心态的转变

今天看来,“整理国故运动”在20世纪30年代中后期的衰歇,除了受到其自身缺陷的内在制约之外,外部环境的影响显然也不容忽视。这主要是以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1935年的“华北事变”、1937年的“七七事变”为标志,日本帝国主义一步步加紧了对中国的侵略,乃至于当时就有人感慨:“华北之大,已经安放不得一张平静的书桌了!”而随着民族危机日益加深,中国知识分子的心态也发生了重大的转变。

第一,面临着空前严重的民族危机,许多学人难以继续埋首故纸。

尽管不少参与“整理国故运动”的学者,一再以所谓“为学术而学术”的口号相勉励,但正如钱穆在1951年所质问,“试问这四十年来的知识分子,哪一个能忘情政治?哪一个肯毕生埋头在学术界?”[13]确实,对于深受“经世致用”观念熏染的中国知识分子来说,“从关心文化到关心政治的转变,只是时间问题”。[14]

例如,夏承焘即曾在日记中,屡次忏悔自己“沉醉于故纸”。1931年9月22日,他便写道:“念国事日亟(日兵已陷吉林),犹敝心力于故纸,将贻陆沉之悔”。1935年7月8日,他也再次表示:“国难如此,而犹沈缅于此不急急务,良心过不去。拟舍词学而为振觉民文学。”7月16日,他又说:“内忧外患如此,而予犹坐读无益于世之词书,问心甚疚。”[15]与此相似,“九·一八”事变发生后不久,汤用彤南下庐山,在佛教圣地大林寺撰写《大林书评》时,也不由在序言中感叹说:“时当丧乱,犹孜孜于自学,结庐仙境,缅怀往哲,真自愧无地也。”[16]

又如,吴晗也在1932年1月30日致信胡适,针对日益加深的民族危机和政府的软弱无能,慷慨激昂地声明:“假如自己还是个人,胸膛中还有一滴热血在煮的时候,这苦痛如何能忍受?”他还说:“过去4个月,无时无刻不被这种苦痛所蹂躏,最初的克制方法,是把自己深藏在图书馆中,但是一出了馆门,就仍被袭击。后来专写文章,冀图避免此项思虑,但是仍不成功。”[17]

而当时刚在考古学界崭露头角的刘燿(尹达),则更是义无返顾地离开了史语所,毅然奔赴延安抗日前线。离所时,他还曾留下了这样一段话:“别了,这相伴七年的考古事业!在参加考古工作的第一年,就是敌人铁蹄踏过东北的时候,内在的矛盾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使我安心不下去作这样的纯粹学术事业!……现在敌人的狂暴更加厉害了,国亡家破的悲剧跟着看就要在我们的面前排演,同时我们正是一幕悲剧的演员!我们不忍心就这样的让国家亡掉,让故乡的父老化作亡国的奴隶;内在的矛盾一天天的加重,真不能够再埋头写下去了!我爱好考古,醉心考古,如果有半点可能,也不愿意舍弃这相伴七年的老友!但是我更爱国家,更爱世世代代所居住的故乡,我不能够坐视不救!”[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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