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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诗人李笠与马悦然发生争论 祛魅还是侮辱?(2)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文汇报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这首诗是给中国作家的” 
  “我的诗一发表很多人叫好,说了很多人想说而没办法说的话,因为我的这个视角、经验、经历,是别人没有的。”李笠说。确实,跟帖中不乏名人支持,凤凰联动总裁张小波说:“马悦然一到中国,就怡然地接受很多中国作家朝拜,他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中国作家的文学教父。”作家徐星也表达了对马悦然的不满:“‘发现了中国最好的小说家,意思是说所有的中国人能没能发现,而我一个汉学家发现了,这,有意思吗?”
  谈及是否怕得罪人,李笠反问记者:“你觉得我这首诗要写吗?如果我不写,就没这件事了,你也不会采访我。但这样好吗?不好。我不说,人家觉得李笠的译文糟糕就是事实。我必须说出来。我不是明哲保身的人。在某些方面我非常宽宏大量,但这种时候如果你忍耐就是纵容,必须以其之道还其之身。”他说这诗主要是写给中国作家看的。“别把马悦然当成救世主。马悦然这样的一个人需要袪魅。中国人不要把这些所谓汉学家当作权威,他只是翻译,借助老师高本汉的背景来吓唬人,散发着诺贝尔文学奖的神秘光环而已。”
  从10月27日首发到30日定稿,这首《说吧,马悦然》前后修改了四次,比较四个文本,可以感觉到语气略微缓和,更有一些“信息量很大”的句子最终被李笠删掉了。他这样解释:“有一些我听说的事情,没有证实,在后面的版本中删掉了,因为不重要。无非我把他说得更坏一点。”
  “紫藤和乞丐有什么关系?”
  文汇报:您在诗中提到的“紫藤啊紫藤”是译错了,原文是什么?
  李笠:瑞典文原文就是“牛舌草”的意思,和“紫藤”是两回事。原诗是意象,是牛舌草从柏油路当中钻出来,像是从柏油路上站起的乞丐。紫藤和乞丐有什么关系?那是很华丽的一种植物!我的译文里还作了中文性的创造,译为“牛舌草,牛草/从柏油路上站起/像一个乞丐”,后一句“牛草”意思是很牛的草,非常卑微,但具有生命力。
  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每首诗翻得完美无缺的,客观情况下,有几首翻得好一些,有几首翻得弱一些,这都是正常的。马悦然你不能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说别人犯了很多错误,把别人给否定了。我的不满主要是对他的态度,缺乏对翻译界的尊重。那我就要揭露:你的中文也就是soso。
  文汇报:对于普通读者来说,应该相信瑞典汉学家翻的中文,还是懂得瑞典文的中国诗人?
  李笠:当然应该相信写诗的人。马悦然竟然不懂得这一点。我就是要削削他的气焰。他这种架势背后是什么?是一种殖民主义的幽灵。德国汉学家顾彬或多或少也有这样的倾向。在北京的一个研讨会上,他第一个发言过了就睡着了,根本不听别人说了什么。他们在中国有市场,和我们无知、自卑有关系。
  我在想,马悦然那种自以为是从哪来的?我用瑞典文写诗我都没把握,要请瑞典人看一下,那么马悦然把他的母语译成非母语的中文,却如此有把握,这么自信,他的这种狂妄我想是被中国人的诺奖情结给宠坏了。我特别不喜欢马悦然使用“发现”这个词,他“发现”了中国的这个作家那个作家,这是殖民主义者的口气,就是“我看见,我征服,我是鉴赏家,我是伯乐”的意思。他说的还是上个世纪的话,骨子里是自以为是、惟我独尊。
  如果我是马悦然的话,在记者会上合适的措辞应该是:“我非常喜欢特朗斯特罗姆的诗,我提供我翻译的版本,读者可以参考比较”,谦虚一点,不要说伤害别人的语言。
  特翁得奖后,我又花了五个月时间重新翻译、校正,再次出版修订本全集,我凭的是什么?是对诗歌的认真和热爱。我对自己说:译出特朗斯特罗姆的气息和脉搏!把它们翻得像崔颢的《黄鹤楼》那样优秀。我也是有一种野心,要翻成一个绝版,没有人超过我,你知道有一位诗人叫臧棣,他对我的评语是“发明了汉语的特朗斯特罗姆”,确实是这样,我的语言风格影响了很多人,一代人啊。我创造了特翁的诗作的汉语版本。马悦然你怎么能知道这些呢?尽到这儿摆着殖民主义者的姿态。
  文汇报:至少你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都找到了特翁的诗与中国古典诗歌之间的关系。
  李笠:他从我那儿偷的,我翻译了那么长时间,这个美学观是我研究的东西,早在他谈话之前我已经写过了。他想炫耀他的汉语,但弄巧成拙,有几首还凑合,整体看来却没有骨架,没有力度。特翁是很有力量、很有力度的诗人。温柔的诗人不等于温柔的语言,不谈这些了,简直没法说。
  文汇报:马悦然的译作和您的译作互有出入的地方还有哪些?
  李笠:有位朋友在做,前两天我们还做了英,瑞,汉三种译本的对照。马译很糟糕。材料在朋友那儿,现在还给不了你。
  (采访稿经受访者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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