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往事旧闻 » 往事旧闻 » 正文

明品生活网:在“先天”还是“后天”背后的…… 政治语境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早报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李公明 
 最近有一本书尽管定价很贵,却还很火。在读过了当年“走向未来”丛书的那个选译本二十多年之后,终于读到了这本《社会生物学:新的综合》(爱德华·O. 威尔逊著,毛盛贤等译,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8年5月)的全译本,令很多读书人颇有感慨。郑也夫多年来一直研究和介绍这门颇有争议的学科,这回当然要当仁不让地执笔撰文为之而鼓吹,由此我一再想起我们曾经有过的讨论。也夫认为,目前在“先天”与“后天”问题上的论争越来越在实证科学的层面上展开,过去那种以“反种族zhuyi”以及各种意识形态为根基的反社会生物论是注定要式微的。我相信这就是进步,而且也正契合了威尔逊所预期的融入现代综合论的趋势。
  威尔逊在1999年为《社》再版而写的序言《世纪之交的社会生物学》中谈到古尔德、勒沃汀等反对者与左翼思想的联系,我想这是很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因为他们认为“今天科学的许多社会功能就是通过保护统治阶级、优势性别和优秀种族的利益,从而阻止建设社会zhuyi社会”。今天,社会生物学的合法性问题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今年国外一个生物研究小组宣布发现了蜜蜂的基因组上含有“自私基因”,正是该基因隐藏了工蜂的生育能力,这再次为社会生物学的基因理论提供了科学证明。关键在于,承认“个性和智力变异具有一定的遗传基础”(第2页)与非正义的社会歧视行为和在实质上是以遗传为准绳谋取不公平的zhengzhi与经济特权的做法并没有逻辑上的必然联系。当然,我们所熟知和痛恨的世袭特权从不需要、也不敢以社会生物学为其依据,因而我想关于社会生物学的zhengzhi性、伦理性论争在我们这里是处于一种完全不同的zhengzhi语境。在这里不妨再谈谈威尔逊自己写的那本自传,中译本书名是《大自然的猎人》。(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0年6月;原书名为“Naturalis”,博物学家之意,为何要变为“猎人”?)一方面,威尔逊对于左倾意识形态伤害了ziyou的学术讨论表示了愤怒,对ziyou派学者们的明哲保身感到遗憾;另一方面他也细致地、准确地勾勒了路翁亭、古尔德等以“zhengzhi正确”自居的反对者的面谱。可以说,这是研究学术与zhengzhi意识的复杂关系以及科学家个人品性的很好的教材。
  还有一本小书是威尔逊与一位年轻学者合作的,叫《普罗米修斯之火》(拉姆斯登、威尔逊著,李昆峰译,三联书店,1990年12月),当年读了以后也是很被吸引和鼓舞,马上就在讲授原始艺术起源的时候向学生介绍了这本书,尤其是依我的理解讲述了“基因-文化协同进化论”的思想。其实,《社》首版于1975年,《火》则发表于1983年,其间在1981年还出版过一本《基因、精神与文化》,这是一条探索人类精神文化发生和起源的登峰之径,最重要的突破点就是《社》。与后来的两部书相比,《社》是一本综合性的开山巨著,探讨了从动物社会到人类社会的机制、系统的种种复杂细节,是一座架设在生物与社会之间的宏伟桥梁;而《火》是一种单兵突进的路数,简捷和精炼是它的灵魂。
  在汶川大地震过去五个月的时候,读到台湾学者王明珂教授的《羌在汉藏之间》(中华书局,2008年5月),心有悸痛。作者在书付印前写的“追记”也引起我的一点回忆。2004年和2006年我两次路过羌族地区,初次接触到羌族文化。当大地震噩耗传来,对于这个我知之甚少的羌族文化的痛惜就漫溢心头。《羌》不但以丰富的田野考察成果和睿智的人类学见解书写了一本出色的羌族民族志,而且以深刻的思辨力解读了“民族”的叙事。当作者以“什么样的历史造成当今的羌族”为主要问题的时候,他必然关注“建构”、“创造”、“想象”和“解构”等这些概念。更重要的是,在持续多年的人类学田野调查中,作者在这些“建构”等知识话语的背后真实地触摸到了鲜活的建构过程。从理论上说,《羌》的意义更在于对“历史实体论”和“近代建构论”的讨论。在前言和结语中,作者在这两种观念上的立论基本上是明晰的:正如李亦园先生在“序”中所言,“很明显地作者是一位较近于所谓‘近代建构论’的学者”;只不过“也不为近代建构论所囿限,而实际上是超越了两者的境界”。在历史人类学研究中语及“民族”、“少数民族”,兹事体大。作者也坦承,如果因对“典范历史和文化”的解构而伤害了研究对象的民族认同和感情会使他最感不安。动态的“漂移”、族群间的“边缘”、文化上的“展演、夸耀与模仿过程”……如此这般地“永远在一个不断建构与变迁的过程中”(第8页),又岂独“羌族”而已?
  同样以“建构”为主要论题,同样以口述调查为重要依据,《身份建构与物质生活—— 20世纪50年代上海工人的社会文化生活》(袁进、丁云亮、王有富著,上海书店出版社,2008年4月)的主题是阶级文化的建构。由于以上海工人状况为研究对象,无论是灌输者或接受者,话语建构的典型意义毋庸置疑;社会学的视域、阶级话语建构与主体性的分析框架、文献资料与口述史方法的结合,这些都是很有参考价值的。但是以我近年来较为关注农民图像与zhengzhi叙事之间关系的心得来看,我感到该书似乎在观念上疏于对“建构”的实质的批判性反思,在材料上也疏于对书中谈到的“裂痕”的关注。





 
 


@1999-2020 六维空间网 新国学™ 明品生活™ >  六维空间网 新国学网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