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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对王莽悲剧的终极反思-胡适:他有“读书人的通病”_王莽-皇帝-胡适-土地-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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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想象一下,如果你生活在那个把皇帝当神来崇拜的古代,而且你本人就是皇帝,更妙的是,你还是个开国皇帝,人世间的荣耀莫过于此了吧?然而,很不幸的是,你的庞大帝国仅维持了十四年,就被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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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下,如果你生活在那个把皇帝当神来崇拜的古代,而且你本人就是皇帝,更妙的是,你还是个开国皇帝,人世间的荣耀莫过于此了吧?然而,很不幸的是,你的庞大帝国仅维持了十四年,就被你亲手葬送掉了,后世几乎无人愿意提起。你的名字倒是经常被提起,但人们口中的你,乃是空前绝后的乱臣贼子。你祸国殃民的程度,据说连桀、纣这样的超级昏君都只能甘拜下风……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怕也莫过于此了吧?

这样无比的荣耀和无比的痛苦,上天只加之于一个人,那就是新朝的开国皇帝——王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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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不受后世史家待见,这是必然的,仅“篡汉自立”这一条,就让他难逃后人的口诛笔伐。但历来为王莽喊冤叫屈的也不少,如近代的胡适、吕思勉等大家,对王莽便颇多赞誉,而和王莽同时代的大文豪扬雄,曾留下过传颂王莽的文字。那么,我们到底该怎样看待王莽这个人?

西方哲人柏拉图曾把他的理想国分为三个阶层:一、受过严格哲学教育的统治阶层;二、保卫国家的武士阶层;三、平民阶层。至于国家的最高统治者,柏拉图认为应该是哲学家。与此类似,我国儒家所尊崇的君主是“内圣外王”。在zhongguo的历代君主中,应该说,王莽算是最接近这样的标准了。王莽规划中的“新”帝国,是一个没有大地主、大商人,从而没有贫穷、没有盘剥的“东方理想国”。可是他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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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或许没有料到,自己会败得这么惨。在他看来,一切政策都堪称完美,尤其是他决意恢复的井田圣制。井田圣制为什么就行不通?每人占有百亩土地,难道还不够用?大家都有地种,有饭吃,难道不好?

可人性便是如此。井田制兴起于周朝,那时土地尚属国家所有,土地私有制尚未勃兴,人们不难接受平均分配。而到王莽的时代,土地私有制已根深蒂固,对于占有田地者,你再要他划分出土地来给其他人,等于剥夺了他的财产。设想今天的亿万富豪,若强行要从他兜里掏出100万,人家也会有怨言,而王莽干脆让人保留兜里的100万,其他的分给别人,试问谁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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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王莽也高估了他痛惜的小民。他只看见了豪强大户剥夺了小民的利益,看到了两者的对立,可是他没有看到,在封建生产关系中,两者其实也有相互依存的一面。

一千八百多年后,美国总统林肯通过南北战争解放了奴隶,白人奴隶主失去了劳动力,各行各业损失惨重。但是翻了身的黑人奴隶又怎样呢?他们一下子成了ziyou人,却失去了生活来源,不知道该如何维持生存,很多黑人跑回原来的主人家,祈求食宿和工作。可是收留黑人是违法的,以致发生了白人射杀黑人的事件,整个美国南方都陷入了困境。经过长年的阵痛之后,美国社会才步入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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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时期也一样,很多奴隶被“释放”了,可他们应得的土地迟迟难以落实,这些人反而失去生活来源,加上天灾不断,很多人没有吃的,境况比以前更惨,被迫走上造反的道路。虽然王莽后来默许了土地和奴婢的买卖,但是他又下令,家里有奴婢的,一口人要出三千六百钱,这样一来“天下愈愁”。不光主人愁,奴婢也愁。

王莽的政策,效果大抵是这样,他想打击的人恨他,他想保护的人到最后也恨他,最后这些人就联合起来反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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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还有一个悖论,那就是他用来执行他的政策的人,恰恰是他的政策所要打击的对象,这样的政策,怎么可能得到有效执行?比如执行他的“五均六筦”政策的,恰恰是些大官僚、大商人,于是官商勾结,盘剥百姓比以前更重。所以,吕思勉一方面赞赏王莽为改善百姓处境,“精神之诚挚”,但又直言王莽为人迂阔不切实际。

胡适说得更尖锐:“他的失败则来自他以为发个命令出去,事情就做到了,名字改一改,就以为实质也改了——这就是读书人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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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样“马后炮”的评价,是很难让王莽接受的。历代的史学家们,从《汉书》作者班固开始,把王莽骂得是狗血淋头。可以理解,倾心于汉朝正统的史学家们,自然不会原谅王莽“篡汉自立”这一滔天罪行。但是,对另外几个鼎鼎大名的非正常登基者,如制造玄武门事变的李世民、导演黄袍加身闹剧的赵匡胤,以及发动靖难之役的朱棣,在后人中却获得了上佳的口碑。

所以说,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你是怎么当上皇帝的,而在于你这个皇帝当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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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王莽并不适合当皇帝,就当皇帝的必备素质而言,他比李世民、赵匡胤、朱棣都差得很远。王莽其实是个有理想但很天真的老头儿,学问不错,文章不错,道德修养也不错,放在今天来看,他应该是个优秀的教授、学者型人才,当个社会活动家也还凑合……反正不管干什么吧,总归比当个劳什子的皇帝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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