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底，由知名导演许鞍华担任评审会主席的第53届金马奖，把最具分量的奖项——最佳剧情片授予了一部艺术电影《八月》。只是该片导演张大磊没想到，《八月》自3月24日上映以来，最新的票房统计还不到260万元。曾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伊朗电影《一次别离》，在内地上映时也是观者寥寥，累计票房不到440万。尴尬之余，一个老问题再次摆在我们眼前：艺术电影，为何总是在孤独中前行？
2016年底，由知名导演许鞍华担任评审会主席的第53届金马奖，把最具分量的奖项——最佳剧情片授予了一部艺术电影《八月》。只是该片导演张大磊没想到，《八月》自3月24日上映以来，最新的票房统计还不到260万元。曾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伊朗电影《一次别离》，在内地上映时也是观者寥寥，累计票房不到440万。尴尬之余，一个老问题再次摆在我们眼前：艺术电影，为何总是在孤独中前行？
光鲜外表，难掩艺术落寞之心
近年来，国产艺术片的处境可谓“奖杯与眼泪交融”。一方面在国际影展屡获大奖，但票房成绩却每每难如人意——《人山人海》票房100万元，《三峡好人》200万元，有明星加盟的《夜孔雀》《聂隐娘》的票房虽达千万级，但比起商业片动辄过亿的成绩单，依然显得形单影只。
当下，商业片尤其是各类大片常年占据着内地银幕，即使给艺术电影排了片，也往往是“一日游”或者“安慰场”。对于《八月》，金马奖给予高度评价，“这是一部气质突出的作品！”
尽管这是一部小成本影片，但在知名影评人卫西谛看来，却是一部填补空白的影片。他说，“中国电影多以讲故事为主。但像《八月》这样行云流水的影片，内地很少见。它有一点侯孝贤的味道，但又不完全一样，让我们看到了中国电影没有的东西。”
理想很美，但冰冷的数字，映射出冰冷的现实。上映4天来，《八月》排片占比约为2%，票房占比不超过0.5%，场均人数不超过5人。对自负盈亏的影院来说，“没人看，我怎么排片？难道放着可以爆满的《金刚》不放，为了情怀去放文艺片吗？”影迷的态度则相反，“你不排我们怎么看，排也排在上午场，想看也看不了啊。”所谓死循环，即是如此。
艺术院线，无足之鸟难远飞
以往，针对艺术片的生存困境，有人提出过成立艺术院线的建议。2016年10月，中国首个艺术院线联盟——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正式成立。但从实际效果看，似乎并不如人意。
今年1月起，南京7家影院加盟艺术院线，市民每天都有艺术电影可看。初听这个消息似乎很振奋人心，但南京电影发行放映协会秘书长蔡家洋拿出的一份数据，却让人尴尬，“上映三个月以来，基本上座率也就在1.5%左右。”
由于目前没有艺术电影的补贴政策，7家影院也都是自愿加盟。考虑到影城的经营收益，所以采取的放映方案是，每个月有两部艺术片上映，7家影城定时定点放映，一家影院平均每周放两场。“现有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力度暂时没法加大了，”蔡家洋坦言，“场次的确偏少，没能形成很好的观影氛围。但这也没有办法，我们现在对影院没有补贴，如果排片量很多，对影城的正常营收也会有很大影响。”万达院线南京区域总经理薛可悦在交流时就说，“电影的目的，还是为了抵达市场和观众。创新要跟观众需求之间达成平衡，不能‘自娱自乐’。”
记者查询得知，国家广电总局曾发文，鼓励地方政府通过财政补贴的方式支持艺术电影的放映。但南京目前暂未出台相关政策。
靶向投放，用“慢”打动观众内心
酒香也怕巷子深。小制作、缺乏明星撑场，文艺片本就“先天不足”，如果再没有到位的宣发，无疑是“自废武功”。针对低成本艺术片无钱宣发的难题，众筹无疑是个思路。通过互联网发起众筹，“人满即放”，不仅优化了影片资源的配置，实现了“靶向投放”，也能让志同道合的观众收获更多乐趣。
市场，同样需要多元。在内地电影市场一路狂奔之后，“拐点”已悄然而至。南京大学电影学者周凯就提出，渐趋疲软的市场已在释放信号，靠话题IP和流量担当就能“一呼百应”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精品化创作+分众化、差异化的营销发行才是未来走向。只有对观众精准定位，营销才能有的放矢。艺术电影是未来的方向标，一定会受到越来越多对生活有情怀、对社会有关注、对自身有要求的观众群体的关注。
对此，蔡家洋很认同，他说，这些年，内地观众的胃口可能被所谓大片弄坏了，似乎电影只有一种模式。但事实远非如此。处处讲究“快”的当下，其实很需要一些能慢下来、触及到内心柔软的电影，这，正是艺术电影的价值所在。
南京邮电大学电影学者杨志生认为，“金马奖选择《八月》，是一次面向未来的选择。时代在变，导演如果总是指望按着商业味儿包打天下，肯定不行了。希望有更多有责任的艺术家能更深层次思考中国电影的问题，我们的市场，需要多元化的呈现，为观众呈现不同的光影之梦。” 冯圆芳 董 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