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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怀念张中行先生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黑龙江日报  作者:Jina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张中行,国学大师。1909年生,河北香河人。193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曾执教中学、大学,1949年以后,一直在人民教育出版社任职,从事中学语文教材的编辑工作。主要著作有《文言和白话》、《文言津逮》、《禅外说禅》、《负暄琐话》、《负暄续话》、《负暄三话》、《诗词读写丛话》、《说梦草》、《顺生论》、《张中行小品》、《民贵文辑》、《佛教与中国文学》、《说书集》、《流年碎影》、《散简集存》、《说梦楼谈屑》、《横议集》、《谈文论语集》等。
周五,天气寒冷,我独在书简之中取暖。忽闻张中行先生辞世的消息,骤然之下,有些懵懂,断然不敢相信。几番辗转,消息似乎确凿,坊间的议论也纷纷入耳。
回头一想,也是,世间哪有不朽之事?何况张先生年迈且病,辞世乃在早晚之间。若换作他人,我自然也就顺应天命,聊表哀痛之心,也就罢了。但我是张先生的粉丝,他坊间所印之书皆悉数读过,受了这样大的恩贶而无寸语,岂非薄情之属?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的。与张先生结缘,肇始于《负暄琐话》。此书甫现,一时京城纸贵,搜求不易。我借阅一过,一心想自存一册。一九九二年游历天津,才在书肆访得。回到宿处,立刻展卷重览。旧时人物,一个一个鲜活地立于目前。我想了一些评语,翻来覆去也只是风骨二字。并非这些人物外貌轩昂,而是骨血深处自有文脉流传。开门第一篇是《章太炎》。张先生说,按照行辈,太炎先生是他“老”老师的老师。而粗论起来,章先生则是我的祖师爷。如此排行,并非攀龙,只因我曾在师大聆听许嘉璐先生两年教训。虽然我也是未曾及门,而后又专作新诗,小学功夫已然藏匿,但师德常常感念心间。或因如此渊源,我亲近张先生,或可从中传染某些气息。不知听谁言说,张先生与女作家某某曾结姻缘,且被写入书中,状貌也实在粗鄙不堪。此书,我少时读过,隐约记得,书中把他作为胡适弟子书写。而在《胡博士》之中,张先生虽写胡博士的和易聪明,但也写其解聘林公铎“不能令人首肯”。若那书不是小说,则须商榷。巧的是,女作家住在师大北面红楼。红楼并非沙滩独有,铁狮子坟也有几座。上下两层,住的均是学界人物,启功先生也曾寓此,后因诸事烦扰,方才搬离。这些是听郭预衡先生所说。我那时年轻,贪图便捷,时常穿越红楼之间的核桃林。行到此间,偶尔想及张先生的这一段,不免为之叹息,张先生如此厚道,他哪知人心自古不同?“负暄”连出三册,张先生声誉日隆。此时,我已北上谋生,虽然书卷失散了一些,但这几本侥幸留存。是书为本地书局所出,我曾引以为傲。或因此故,书店之中屡见降价琐话,虽然有点失落,但仍大喜过望,购得若干,赠与识人。我与杨氏结缡合并身家之时,重复书便有张氏数种。某年初春,我俩盘桓姑苏,住在玄妙观附近。每日爬起,必去一家馄饨铺吃早点。这家馄饨皮肉皆美,而汤尤鲜,我不禁大叹自己有福。后日浏览张书,在《姑苏半月》之中,看到这样的句子:“另一家名绿杨,卖馄饨,我平生各地吃馄饨,当以此处为第一。”我当场哈哈大笑,我吃的便是绿杨!遂引张先生为知己。去岁,我有幸得睹张先生妙文,痛斥某人之《论语别裁》,尤其右面几句,实为清醒透彻之语:“我觉得,对于孔子的某言某行,评价,至少也要换用三副眼镜,而所见就未必一样。”张先生通古彻今,而不为稽古所迷,且为五四与白话张目,的确是文人本色,后世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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