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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专访麦家:与智商较量 和人性赛跑(2)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精品网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麦家

作家,编剧。原名蒋本浒,1964年生于浙江富阳,1983年毕业于解放军工程技术学院无线电系,1991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从军17年,历任军校学员、技术侦察员、宣传干事、处长等职,1997年转业后任成都电视台电视剧部编剧,现为杭州市文联专业作家,杭州作协名誉主席。1986年开始写作,著有小说集《紫密黑密》《地下的天空》《让蒙面人说话》《充满爱情和凄楚的故事》,随笔集《捕风者说》《人生中途》,短篇小说《两位富阳姑娘》,中篇小说《陈华南笔记本》,长篇小说《解密》《暗算》等。被认为是当今文坛最具实力的“黑马”,其作品也被称为“新智力小说”。作品曾获茅盾文学奖、国家图书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小说家奖、《人民文学》年度最佳长篇小说奖、中国小说学会中国长篇小说排行榜第一名及新加坡华语文学奖等。根据其同名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暗算》获得极大反响,电影《风声》则跻身2009年十大卖座影片。
木讷、少言、谦逊似乎是镜头和众人包围下的麦家给人的最深印象,但是,一旦和记者面对面坐下来放松地聊起他所热爱的写作,翘起二郎腿的麦家不但马上打开了话匣子,而且,整个人的状态似乎也从出世者般的沉稳变成了一个执迷不悔的疯狂信徒。
“我就是痴迷写作的命,我认了”
“我很少在家写作,一般都是在乡下租房子,远离城市喧嚣之苦和日常琐事之烦。作家的生活当然还是越简单越好,我一直以为一个作家首先看重的绝对不能是名气,因为写作是一个孤独的事情,名气大了,杂事多了,心不静了,就很难再写出好东西。”
万众期待的《风语》连载后受到不少好评,有关这次的创作,您的最初灵感和创作感受是怎样的?
麦家:《风语》的主人公是破译天才,他是像金庸笔下的武林大侠一样的传奇人物。他的精彩之处不在于外表的打斗,而是智力上的拼杀。他的工作性质特别、秘密、神奇且重要,就像现在常说的特工,他是靠智力搏杀的特工。如果说到谍战题材,我觉得《风语》肯定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谍战,也不是《潜伏》。事实上,我的《暗算》也不是传统的谍战,我个人更喜欢称它们为“特情剧”。写这种题材的作品,我觉得最难处在于我本身并不是天才,作为一个普通人,我要去把握一个天才就要挖空心思,还需要借助很多东西,比如查阅资料等等。这种写作几乎得把我自己拧干了才行。
《风语》讲了一个与破译密码有关的黑室故事。与以往作品不同的是,您试图通过这次写作,在一个狭隘密闭的空间里,融合进一个时代的风云际会,情节更加大开大合。您还自称创作《风语》是“一次疯狂的写作”。
麦家:所谓疯狂,主要是说体积庞大。小说加上剧本,将近200万字,每一个字都是我亲手敲到电脑上,没有帮手,更没有枪手。时间紧急,尤其是去年以后,出版商和制片人整天追问。这一年多来,我几乎都宅在家里,每天保持十来个小时的写作时间。当然,我依然坚持我的风格。我写得很慢,一天虽然会写十几个小时,但一般只写一两千字,因为我坚信慢工出细活。不过,这样坚持一两个月可能并不难,但要坚持一两年确实是有难度。首先需要一个好身体,其次还要忍得住超常的孤独和寂寞。我到杭州快两年了,至今还没有跟文学圈接上头,为什么?不是我孤僻成性或傲慢无礼,实在没时间。我几乎没有生活,所有时间都在读书、写作。也有人说我傻,太投入了,不值得。我觉得痴迷写作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也许本就是件傻事,但我就是这个命,认了。
和您过去的作品相比,您认为《风语》的不同点在哪呢?有什么新的突破?
麦家:我觉得它延续了我认为自己最好的作品——《解密》的创作题材和热情,都是正面写一个破译家的命运,不像《暗算》《风声》,是打擦边球。而且,《风语》的时空感不是封闭的,比较“宽”“大”,反映的是大时代的风云际会,所有的政治力量、所有的人都在经受考验,高贵的和卑贱的、磊落的和阴暗的、勇敢的和怯懦的……人性于风云翻卷中展开无穷无尽的可能。而且,它是紧紧围绕一些史实来展开故事情节设置的,所以,它更能体现历史纵深感。包括主人公痛苦的成长经历,我也想尽量赋予一些中国知识分子在历史进程中所特有的那种苦难和命运。我觉得现在很多的文学包括影视作品,过于追求戏剧化,人物和故事都发飘,着陆和接地的效果比较差。所以,写《风语》时我做了大量的历史研究,希望把故事和人物扎进历史中去,有底盘,有坐标。至少,我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
从《暗算》到《潜伏》,形形色色有关谍战内容的影视作品现在非常活跃,在您看来,一部好的谍战作品需要具备什么必要条件吗?
麦家:最主要的是要在虚构的故事中,大量加入历史人物、地名、事件,即使是虚构的情节、细节,也要采用仿真术,让人信以为真——这是所有谍战特情剧必须要遵守的“纪律”。但是,既然要求“真”,创作难度就随之加大了,什么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有心理逻辑、职业特征、人物性格。作为一个地下工作者,其职业的残酷性、生活的荒诞性、成败的偶然性、生死不计的崇高感、信念至上的神圣感,都是创作者必须要去挖掘和体现的。目前,国内很多谍战特情剧往往只求其一二,顾此失彼,人物跟着故事跑,结果人物立不起来,故事自然也就垮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越来越多的文学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其中不乏像《暗算》《风声》这种成功的典范,但总的来说,大多数作品的感觉还是没有原著精彩,甚至有的改编剧仅仅是徒有其名。您怎样看待改编的问题?
麦家:虽然我做了多年编剧,但对我而言,那只是我在成都电视台挂名的一个工作职务而已。我有个固执的观念:创作小说是人类历史长河中一个神圣而不可或缺的灵魂塑造档案,而编剧只是份工作,尽管它也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和时间,但意义却要小很多。电视剧当然不可能有小说那么精彩,小说所承载的万千气象岂能是一个区区镜头框能框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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