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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朱天心写这本书:逼自己不手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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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真的有本唐诺年轻时的日记”
记者:书里有一条主线,是女子偶然看到了男子年轻时的日记,真的有这样一本日记吗?
朱天心:其实真的有那么一本日记。几年前,他(唐诺)母亲把一个装着他东西的牛皮纸袋送到我们家,其中就有那本日记,我看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我在咖啡馆写这本书时,海盟(唐诺和朱天心的女儿)就坐在我对面,看着我把里面一些句子抄下来,趁着唐诺去外面抽烟或者上厕所的时候,就好像考试偷看课本。其实唐诺从来都在自己的状况里,不会看我们的,他对我们的个体自由非常尊重,我这样子侵犯他也感觉很忐忑,可是因为我把文学放在最前面,也只好听之任之。他后来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比如觉得书里某个句子很眼熟,所以这也印证了我书里处理的内容。
记者:你和唐诺的相处是怎样的?
朱天心:我们很多想法都很相似,比如今天如果我们在外面和朋友聊3个小时,那回去还可以聊3个小时,我们无时无刻不在说话,这样讲怪怪的,可是的确如此。我跟他和天文(朱天文,姐姐)就像鲸鱼,即使隔几千万里发出声音也能呼唤同伴,刚好我们3只鲸鱼就住在那栋房子里。
“我对两代人下了‘毒手’”
记者:你刚才说,写这本书就像是放假一样,希望轻松一点,但是看了书还是会觉得作者在写作时未见得就轻松。
朱天心:对呀,其实人的个性还是很难改的,当你真的写下去时,还是不想让自己那么好过。中年男女最通常的情况是外遇、劈腿,这合乎人性、理所当然,也会比较好写。可我所处理的这两个人还没有到要离婚的状态,也没有外遇,可能就是个习惯,还绑在一起,这样的情景怎样去面对?这本书才五六万字,本来我想至少写到10万字的,但是写着写着就觉得失掉“玩弄”他们的乐趣了,那种自怜自伤立即消失了,说穿了,我真正的乐趣并不在这里。
记者:另一方面阅读者也不会觉得轻松,甚至会觉得倒吸一口凉气。
朱天心:书里写了不同时代的人,比较残忍的是我对二十几岁的儿女下了毒手,有些对儿女的描写就是她平时的状态,我从来没有考虑女儿看了怎么办。可如果要想对这一代的孩子下毒手,就得先对我们这代下毒手,比如面对更年期的种种,所以在写这些的时候,我都逼自己不能手软。我以前写东西时不会意识到读者的存在,但这一次有点想向下一代说话,告诉他们,不要认为你爸妈生来就这么保守无趣,不懂梦想为何物。在不久以前,他们也拥有过梦想和理想。
“最爱的时候常常是完全不了解的时候”
记者:人们总不免会追问一句,如果未来必定如此,我们该怎么办?
朱天心:这本书其实无意负担某些杂志报刊上的家庭版,可以答疑解惑。连我自己这样很认真过生活的人都充满困惑。我觉得能把病症很清楚地呈现,已经是功德一件了,不敢开方子。其实我好怕谈婚姻这个话题,如果不是因为写了这本书,我不需要谈爱情、谈婚姻。在做妻子和母亲的过程中,我没有按照一般人的进程在做,所以也不是很有信心告诉别人要怎样做,我是很心虚的。关于这一点唐诺要负责,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做过一次饭,我会煮很好的泡面、煎很漂亮的荷包蛋,但也仅此而已。我曾经想过,要是有一天唐诺爱上一个很会做饭的女生,那我认了。
记者:你理解的爱情是什么?
朱天心:我越来越觉得爱情是化学物质或者荷尔蒙,我常常觉得很奇怪,往往最爱的时候是完全不了解的时候,虽然这样很危险。我也问过唐诺,爱上我的时候你了解我吗?他的回答也是完全不了解。当爱得半死的时候,连你的家世、家人什么都不知道,而爱情之后的相处才是比较困难的。好多夫妻到后来相处下去,发现原来对方这么势利眼,有些朋友明明不喜欢却也在一起;原来对孝道这么盲从;原来自由开放却对子女看守到这种地步……如果经历这些之后,你还可以喜欢他的话,这才是比较困难的,因为“喜欢”有很多理智存在,可是“爱”真的是个化学物质。
撰文/姜妍 编辑/巩晓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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