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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刘震云:好书不小众 许多作家假装是"知识分子"(2)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广州日报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好书一定是畅销的书
对于如何界定一本好书,刘震云不同意关于“好书是给少数人读的”说法,他认为好的书一定是畅销的书。《我不是潘金莲》首印50万册,着迷于与书中人物对话的刘震云说:“如果你的书只有5个人读,和有50万人读,当然是非常不一样的。在50万的这个数字里边,肯定能够找到更多在人群中想听这句话的人。通过‘编瞎话’能够让人知道这个‘瞎话’背后可能比真话更接近真实,以这样的途径跟大家交流。如果一辈子能有那么十来次,甚至二十来次,我觉得我生活得挺好。”
谈到畅销书与茅盾文学奖关系方面的话题、关于作品与获奖本身之间是否有关联的问题,刘表示,这不一定有关系。他说,“之前的作品《一地鸡毛》、《手机》都改编成了影视剧,受很多朋友的喜欢,但是没有获奖。现在再看像《新兵连》、《一地鸡毛》、《温故1942》,还能有温暖的感觉。温暖是我创作时候的年龄感,当时我才20多岁,我的情感流露是那么的质朴。转眼20多年过去了。现在我有50岁了,但有时候做梦做的还是20多岁的梦,那时候我的外祖母还在,我经常梦起我外祖母,跟她一块过中秋节。就在我们的村子里,就在我们家的院子里,枣树上面,月亮那么大,那么明亮,我突然觉得我特别的幸福。”
对话刘震云:好的作家应是倾听者
记者: 您写《我不是潘金莲》的缘由,创作初衷、创作背景是什么?
刘震云:过去我总是觉得自己有话要说,才写东西的。到了《一句顶一万句》我发现作者要说什么是不重要的,作品中的人物要说什么是重要的。当我由一个写作者变成一个倾听者,我每天写作不是在写,不是在听,而是在倾听,我突然发现我写作获得了极大的自由。《我不是潘金莲》就是在倾听的状态下写成的。
记者:《我不是潘金莲》与《一句顶一万句》在写作特点上的相同和区别是什么?
刘震云:《我不是潘金莲》还可以有一个书名,叫《一万句顶一句》。《一句顶一万句》写想在人群中找到一句话是难的;《我不是潘金莲》写想在人群中纠正一句话更难。《我不是潘金莲》看上去荒谬,其实比《一句顶一万句》更直逼现实。
记者:您认为除了畅销,好作品还有哪些要素?
刘震云:一、得对世界有新的发现,说的是不同的话;二、书中的人物,是自己的知心朋友,说的是知心话;三、技术层面,用宋朝的话说,“端的写得一手锦绣文章”。
记者:你做到了吗?
刘震云:没有。要做到这三点,还得加上一点:有非凡的胸襟和气度。作品考验到最后,技术层面已显得很不重要了。技术层面是多数人能达到的,非凡的胸襟和气度,却是少数人才能修炼出来的。或者说,前三点,都是从这一点来的。这个道理,是我的小学老师,他已经七十多岁了,读了一辈子《论语》,得出的心得,又无私转告给我的。
记者:您的写作与一般意义上的知识分子写作有什么不同?
刘震云:许多作家假装是“知识分子”,实际上他们只是“知道分子”,有知识,没见识。他们一写到劳动大众,就写他们的愚昧和无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百十来年没变过。采取的姿态是俯视,充满了怜悯和同情,就像到贫困地区进行了一场慰问演出。或者恰恰相反,他把脓包挑开让人看,就好像街头的暴力乞讨者,把匕首扎到手臂上,血落在脚下的尘土里,引人注意。一个站在河岸上的人,“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他关心的不是鱼,而是他自己和他自己所要达到的目的。他们找人没有问题,但想找到相互知心的话就难了。
最好的写作者不是写作者,而是倾听者。世上有四种话是有力量的,朴实的、真实的、知心的、不同的。你总觉得有不同的话要说,所以开始了写作。一定阶段你突然发现自己的言说对写作是非常不重要的,渺小的。谁有言说的企图心,就说明你还没有体味到写作的味道和小说的本性。到一定阶段,不是你要说什么,你说的不重要,你也说不出什么。当你在生活中找知心朋友困难的时候,你会突然发现另外的途径,就是写作,你会发现你笔下的人物都是朋友,写作就是交朋友的过程。
记者:得了茅盾文学奖之后的心境与以前有没有什么不同?
刘震云:作品获奖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它又一次得到了承认,同时也不说明什么。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必须搞清楚,作者和作品应该是分开的。像茅盾文学奖评的是作品,获利的是作者,作品并不因为获奖多一个字,或少一个字。对于作者的说法会发生一些变化。但是一定要清楚,作品本身并没有发生变化。我现在仍是一个倾听者。
记者: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事情?
刘震云:和我的好朋友一起,在忙《温故一九四二》电影的事情。(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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