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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品生活网:人工智能:人类文艺创作终结者?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来源:学习时报  作者:秋痕  版权声明,必须查看=>点击进入




所谓“人工智能”,目前主要是指人类研制的计算机所具有的类乎人类大脑的智力功能。让电脑代替人脑,一直是许多计算机科学家的梦想,现在一定程度上已成真,目前在国际象棋、围棋竞赛、医疗论断等方面取得了令人惊叹的成就。文艺创作,这一人类智能活动的重要领域,也早就成为人工智能专家意欲大显身手的试验场,继电脑音乐家、电脑诗人、电脑画家设计成功之后,电脑小说家、电脑剧作家也已问世。据有关调查,全球一半的人工智能专家认为,2040年前将研发出人类级别的机器智能。届时,计算机的文艺创作能力就更是不可思议了,能够创作出堪与人类创作相媲美的作品。这样一种现状与前景,在令人喜悦的同时,也令人沮丧,有人认为,随着人工智能的不断发展,人类的文学艺术时代正在走向终结。投身过电脑诗人设计的我国科幻作家刘慈欣即曾预言:“诗人当然不是本世纪的产物,但肯定是要在这个世纪灭绝的,诗意的世纪已永远消失,在新世纪,就算有诗人,也一定像恐龙蛋一样稀奇了。”
  未来的科技发展,确乎难以预料,但就目前人工智能用于文艺创作的情况来看,这种悲哀与担心还是缺乏根据的。如果我们仔细分析一下那些出之于人工智能的作品就会发现,与人类智能的作品之间,尚存天壤之别,力图要让其取代人类智能的创作,还存在着至少目前看来还无法逾越的障碍。
  其一,人类的文艺作品是与情感密切相关的,尤其是诗歌,是“情动于中而形于言”的产物。而计算机,虽已能够越来越多地胜任人类的工作,但终不过是冷冰冰的机器,本身不可能产生情感,当然也很难生成文艺创作所需要的情感活动能力。早在1949年,英国学者杰斐逊、洛夫莱斯夫人等,就从情感角度这样质疑过被称为“人工智能之父”的图灵关于计算机智能的设想。目前已有的人工智能创作,由于情感的缺乏,电脑诗人虽因自身的“数字计算”优势,能随机组合出一首诗歌,但实质上不过是基于“机械技能”的文字模块组合,其诗理、诗味与诗意,无论如何尚难与“情动于中而形于言”的“人类诗人”的作品相比。
  其二,人类的文艺创作常赖于回忆性经验,如果缺少了回忆性经验,就不可能产生《红楼梦》这样伟大的作品。而有关学者早就指出,这类回忆经验,“绝非计算机科学那贫乏的语汇如‘贮存’‘提取’‘输入’‘输出’等所能充分加以表达的”。另有学者甚至断言:“不具有这种生物学基础的计算机软件,永远也不可能拥有回顾它的往事的经验。”回忆经验的缺失,自然也就成为人工智能创品无法等同于人类智能作品的要因之一。
  其三,真正成功的文艺作品,是基于诗人、作家、艺术家个人经历、人生体验的产物,因而会独具生命个性,而人工智能之作,缘其实际不过是计算机从数据库中调取、组合一些既有作品数据的结果,也就难免给人似曾相识之感。如当我们面对号称已通过了“图灵测试”的清华大学语音与语言实验中心设计的作诗机器人“薇薇”创作的“蓝田泾水绕瀛洲,万里沧波一钓舟。此去不知人在否,白云深处有仙楼。”(《磬》)一诗时,会立即意识到这不过是中国古代诗歌中一些广为人知的意象的组合,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蓝田日暖玉生烟”“海客谈瀛洲”“我本江湖一钓舟”“白云深处有人家”之类著名的相关诗句。这样的诗,自然也就说不上生命个性了。
  此外,文艺作品的个性不仅应体现于不同作家,还应体现在同一作家的不同作品中,而在这方面,电脑程序就更是无能为力了。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艺术教授哈罗德·科恩研制的“Aaron”,被视为目前世界上真正具有创造力的绘画软件,但其作品,只能重复科恩自己的某一风格特征,故而连科恩本人也不无沮丧地表示:如果这个程序,能在8月份画出一幅我1月份程序中止编写之际还不可能画出的作品来,那么我才会认为它是具有创造力的。美国纽约伦斯勒学院“头脑和机器实验室”的布伦斯沃德等人设计的小说创作软件“布鲁特斯”,虽仅用15秒就能够写出一短篇故事,但所有作品都大同小异,按布伦斯沃德自己的说法,他的“布鲁特斯”也还只能从男性角度来撰写长500字,且只能以大学生活为背景的“背信弃义”的故事。这样的作品,当然也是谈不上生命个性的,甚至谈不上是真正意义的小说创作了。
  其四,文艺创作离不开作家、艺术家的理性思考,但正是在能够体现人工智能本质特征的“类似人一样进行思考和推理”这一理性能力方面,电脑与人脑之间也还存在着本质性区别,如同美国哲学家约翰·瑟尔指出的:“计算机对符号的操作能力,主要是通过执行某种规则的算法而表现出来的。这并不意味着,它能够理解这些符号,也不意味着它能意识到这些符号。”用之于文艺创作,其理性能力就更是捉襟见肘了。据有关报道,美国纽约大学人工智能研究人员开发的递归神经网络“本杰明”,虽已写出了电影剧本,但“编剧能力实在堪忧,剧本中的语言可以说是‘正确而不知所云’,其中就有‘他坐在恒星里,也坐在地板上’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本杰明”的开发者奥斯卡·夏普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读完剧本后,所有人都笑翻了。”可见人工智能在从事创作时所面临的致命的理性思维障碍。
  应该承认,人工智能用于文艺创作,无论在表现手段、创作格局,还是拓展想象空间方面,都有值得重视的促进文艺发展的意义。但就现状而言,由于属于机器的电脑与自具生命灵性的人脑之间的本质差异,人工智能尚未创作出、实际上亦不可能创作出真正具有人性境界的作品。退一步说,其作品,即使得到创作意义的认可,也还只能算是艺术中的一个另类,而不可能等同更不可能代替人类创作。
  人类科学的进步自然是无止境的,随着计算机科学的不断进步,人工智能之于文艺创作的能力,无疑也会不断提高,但就发展前景而言,由于尚无法想象电脑如何具有人脑创作所必需的情感、回忆经验、生命个性以及真正的理性思维之类条件,因而也就看不到电脑创作能够完全代替人脑创作的可能性。可以相信,只要电脑未能逾越与人脑之间的鸿沟,人类的文学艺术就不会终结,真正优秀的文艺作品,仍需要人类自己的灵性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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